要说阳歌天钧就这样喜欢上了苏夜,那绝对是扯蛋。但此时,她对苏夜产生了一丝欣赏却果断是有的。
“看得出来,你也有了很大的收获,能跟我分享分享吗?”阳歌天钧想什么说什么,并不掩饰。
“当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关于修仙之路我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只是现在还不明确。”
“你这几天想的竟然是修仙之路?”
阳歌天钧惊讶了,她以为苏夜对着长河静坐七天,是在感悟阴阳变化,毕竟苏夜对太阴之道的火候相当深了,再得了阳家的炽阳仙经,必然会有一个很大的促进,她渴望的就是苏夜本身对阴阳变化的那些感悟,所以才会直言希望分享。
但她没想到,苏夜琢磨的竟然不是那些复杂的阴阳变化,竟然是又回到了最基本的修仙之路,这修仙之路有什么好琢磨的吗,居然值得苏夜去静静独坐七天。
而且看样子苏夜还似乎有了一个比较大的突破,否则不会有现在这种彻悟之后的精气神。
“你难道是想明白了,要立哪一条道的法基?”阳歌天钧试探着问了一句。
苏夜闻言,顿时笑了。
“之前,你并不怎么说话。现在你的话突然多了起来,看样子你是真把你自己当成我道侣了。”
“难道不应该吗?我并不觉得你提出的条件是在开玩笑。”阳歌天钧忽然又恢复了淡然,但语气却很认真。
苏夜怔了怔,忽然长出了一口气。
也盯着他。
也是一脸认真。
“既然你是这个意思,那我也不对你隐瞒了。事实上,我考虑的并不是选择哪一种天术来定路子立法基,如果我要考虑这个事情,我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去考虑,凭我本事,专注于某种天术,我现在或许已经成仙了。”
苏夜这话有点狂妄,修仙不足一年,便言及成仙,任何人听着都会觉得他吹了一个很拙劣的牛皮。
但在阳歌天钧听来,却没有这种感受,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就凭苏夜为她讲道太阴仙经,她就明白苏夜有着非常可怕而高深的天道领悟,有这种天道领悟,专注一道修炼的话,只要资源充足,早就成仙了。
至于许多修仙者所考虑的资源难以充足的问题,在阳歌天钧看来,这并不是苏夜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凭苏夜杀出来那份凶名,也能知道苏夜绝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修仙者,一门心思搞资源,搞不到那才是笑话了。
之所以苏夜不成仙,说到底还是野心太大。这一点,阳歌天钧也是深有体会,她有着罕见的纯阳道体,有着超绝的天赋,自然也不甘让这份天赋沦为平庸。
“我考虑的修仙之路,其实是要不要立法基问题…”
苏夜终究还是把自己对法基的困惑说了出来。之前他不想说,一来是觉得自己所想太过惊世骇俗,二来对阳歌天钧也不是那么相信。但现在,他忽然觉得阳歌天钧也还可以,再加上此事太过茫然,说出来跟阳歌天钧讨论讨论,也未必没有好处。
阳歌天钧听后果然震惊了,蜕凡九重立法基,然后突破神通秘境,这是无数年来修仙者成仙的必经之路,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苏夜竟然考虑要不要立法基,这简直是天荒夜谈。
阳歌天钧一直从容的心,都震起了不小的波澜,当场就想问苏夜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但话没出口,她就意识到,这或许并不荒谬,以苏夜的智慧,修仙修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会有这种考虑,定然有理由。
而且,她忽然也想起了一件她早就忘掉,而且曾经也觉得无比荒谬的事。
“蜕凡立法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怎么会考虑这个问题?”阳歌天钧尽力冷静了一下,轻声问道。
“因为我忽然觉得立法基是多此一举…”
接着,苏夜将自己发现人身体魄原本就是最基本的根基以及人体可以直接充当法基的猜想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阳歌天钧很认真的听着,越听越觉得震惊,因为她发现苏夜提出来的这个论调竟然跟她忽然想起来的那一件事出奇的吻合,这显然不是一件巧合的事。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修仙者修仙本来也是世间事的一种,万事没有绝对,谁说修仙就一定要立法基了,所谓荒谬或者本身就不是荒谬。
阳歌天钧感觉自己心里某种东西也被狠狠的冲击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骨子里也并非那么循规蹈矩。
不过,到底这事是不是荒谬,还有待于确认。
阳歌天钧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到:“苏夜,你是不是也看过原天宫的相关传记才有了这种想法?”
“原天宫?”苏夜愣了一下,在自己的记忆里搜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与这三个字有关的信息,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字眼。
“我不知道原天宫,听也没听说过。你这么问,莫非这原天宫也早有人提出以身体为法基的想法?”
苏夜眼前一亮,这可是及时雨啊。他可正愁着自己虽然想到以身体直接为法基的路子可行却没有半点借鉴经验。要是以前真有人提出这种想法还形成传记的话,那对他来说,意义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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