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委屈巴巴地问我‘漂亮姐姐,五朵花多少钱呀’,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小女孩,‘我只带了五十块,如果不够我们明天再来买好吗’。”
“所以你最后把花送给人家了?”许星然喝了一口汤,笑着问道。
“那当然不能了,我收了他们九块钱,跟他们说店里在做活动,情侣买花打五折。俩人跟小大人似的,高高兴兴地手拉手走啦。”顾阮阮感概万分,“以后我一定要和韩涛生个女儿,像小念一样乖巧可爱,每天都把她打扮成公主,哎星然,你说……”
后边的话戛然而止,施巧芝轻轻摇了摇头,顾阮阮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所措地看着许星然。
许星然在她提起小念时就已经垂下了头,如墨长发垂在胸前,很好地起到了遮挡的作用,让施巧芝和顾阮阮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唉……”施巧芝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许星然的后背,“想哭就哭吧,别总憋着还要在我们面前装个笑脸,大嫂是过来人,知道孩子不见了做妈的有多难受,你也别一直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许星然没抬头,肩膀一抽一抽的,最后扑进了施巧芝的怀里,大哭一场。
深夜,许星然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悄悄推门下楼,见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也就放下心来。
她知道施巧芝和顾阮阮都心疼她,也一直在迁就她,她也不好意思总让别人陪着她难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待着反而更轻松些。
从酒柜里拿了酒和杯子,回到二楼房间里,推开阳台的门,许星然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的灯火。
“小念,妈妈好想你。”许星然一口一口地吞着酒,全无顾忌。
“小念,对不起。”越说越伤心,越伤心喝得越激烈。
韩铮回来时,许星然已经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脸色煞白,瑟瑟发抖,茶几上还放着已经空掉了的红酒瓶。
“星然!”韩铮顾不得脱了一半的外套,三两步跑到许星然身边,将她抱回了房间的床上。
许星然已经有些迷糊,两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声音细若蚊蝇“我肚子疼……”
“乖,穿个外套我们去医院。”韩铮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能胡乱地从衣柜里扯了一件看着很大的厚实风衣把许星然裹了起来,又抱着她往楼下跑。
凌晨的S市静谧非常,马路上除了闪闪发亮的路灯几乎看不到什么人,韩铮顾不得什么红灯绿灯测速带,一路风驰电掣地把许星然送到了医院。
半小时以后,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脸色不太好“谁是许星然家属?”
“我是她丈夫,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
“她怀孕了,已经七周半了,你这个做丈夫的不知道吗?”医生责怪地看着他,“竟然还让她喝了那么多酒,受了凉,不怕动了胎气吗?”
韩铮手足无措地一直点头应是,不敢反驳半句。
只不过算起来,七周半的时间应该是许星然刚搬回席家的时候?那几天他确实有些不知节制还没做防护措施,这样一算,倒也合情合理。
送走了医生,韩铮快步进了休息室,许星然脸色依然白得吓人,她躺在病床上,几乎要和病床融为一色,眼睛微微闭着,睫毛轻颤。
“星然,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韩铮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许星然的手,关切地询问着。
许星然摇了摇头“没有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情绪不好还让你一个人在家。”韩铮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里难掩喜悦,“医生刚才说你怀孕了,已经七周半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了,你好好养身子,小念的事情就交给我来操心,我一定会尽快把小念找回来的。”
韩铮并没有错过,许星然在听到怀孕时惊喜交加的神色,只是很快她又低沉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陪伴孕妇,但多少也知道孕妇的前三个月需要最好的照顾同时也要保证她们不会情绪波动太过厉害,以免动了胎气。
前三个月的胎儿是最经不起折腾的。
许星然没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韩铮也知道她折腾了一夜,此时肯定相当疲倦,也不多拉着她说话,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宠溺地笑了笑“累了就睡吧,医生让你在医院里多观察两天,什么都别想,等天亮了我再打电话回去。”
“好,晚安。”
“嗯,晚安。”
许星然刚睡过去没多久,韩铮的手机就开始震动,韩铮无比庆幸自己回家时担心吵到许星然而将手机刻意调成了振动模式。
来电人是贺子晋,韩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许星然,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病房外。
这个时间点,只有护士台和值班医生办公室才有人,空荡荡的走廊,惨白的LED灯,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散发着诡异的冷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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