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目的是毁了韩氏,替裴雅贝报仇,你不会忘了吧?”顾屹凡随手拖过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眸光微动。
说起来,自从上次进了监狱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去看过裴雅贝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自己。
“所以呢?你要怎么做?变着花样拿到韩氏的股权,然后让股权都到你手里,然后一起抛售还是怎么样?你能告诉我吗?”韩铮其实并不相信顾屹凡会告诉他,但他还是问了,心中抱着一丝丝侥幸。
“嗯……还没决定好,慢慢来,时间很多的。”顾屹凡故作苦恼地趴在会议桌上,明明是很懒散的动作,却透露着诡异的美感。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他直起了身子,星眸半闭,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那就是,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哦。”
顾泽沥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里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装修的,每一本书的位置都是他习惯的摆放方式,就算闭着眼,他也能准确地找到自己需要的那本书,而现在,这里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胡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身后跟这个陌生的没见过的人,他猜想可能是顾屹凡的人,却没什么力气和他争执。
能带走的并不多,不过是还没用的笔记本,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还有一些自己习惯用来纾解压力的小玩意儿,收拾起来连一个箱子都装不满。
离开韩氏集团大楼,他落寞地抬头看着这里,心中复杂无比,那些和他一起创建了顾氏的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他并不留恋韩氏副总这个位置这个职位,他只是担心那些曾经和他吃苦受累的兄弟会因为他的关系,在这里受气。
但事已至此,不管他有再多想法都已经只剩下枉然,他和韩氏没有关系了,他不能为他们做任何事情,而这一切都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
将那个晃荡着的不满的箱子扔进车子后备箱,顾泽沥开着车一遍一遍地在韩氏集团附近转悠,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没了工作他应该回家的,可是他为了工作付出了太多,所谓的家对他而言更像是个宾馆,谁受了委屈会第一时间想回到宾馆去呢?
车子最终停在了商业街头的地下停车场里,他坐在驾驶室里沉默地看着停车场里人来人往,最后推开车门下了车,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一些,然后走向许星然的花店。
花店今天的生意似乎不错,他不过是走得慢了些,就已经看到有三个人从花点离开,两个抱着花儿的,还有一个空手而归,但看他的神情,应该只是来预订的,而不是因为没有挑到满意的花离开的。
越是靠近花店,顾泽沥就越是惶恐不安,他真的很怕,怕自己干的蠢事会被许星然知道,他更怕许星然会安慰他说没关系,那不是他的错。
可整件事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错,如果当时没有喝那么多酒的话,如果没有一心扑在和严总的合作上,如果……
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和假设,都被他一一否决,那些如果和假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顾先生?”江寒惊讶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顾泽沥,没有想到他会来花店。
自从花店开业那天见过面之后,这还是江寒第二次再见顾泽沥。
“嗯,你好。”顾泽沥笑了一下,他自认笑得还算可以,然而江寒却皱起了眉头,“顾先生有什么心事吗?”
“咳……这么明显吗?”顾泽沥脸色僵了僵,有些不太自然地看着她,“那个,星然不在吗?”
“林姐刚才说有点头疼去隔间休息了,您要等她吗?”顾泽沥不想说,江寒就不去问,这是江寒的修养,也是江寒能在花店工作这么久深得许星然喜爱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懂事,善于察言观色,知进退,知道什么叫在适当的时侯提出适当的问题。
“谁来了?”江寒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顾泽沥聊下去,已经被吵醒了的许星然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她问完江寒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泽沥,瞬间醒了一半。
“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许星然奇怪地看着顾泽沥,他对工作有多狂热,就算她失忆了也能感觉得到,这个时间点顾泽沥可能出现在会议室,可能出现在别家公司老总的办公室,但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小花店里。
“发生了一些事,你方便离开吗?”看到许星然的那一刻,顾泽沥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无关爱恋,只是一种莫名地悸动。虽然许星然失忆了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可是他对许星然独特的情感依然让他将许星然视为自己最好的朋友。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穿个外套。”如果是平常,许星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和他一起离开,只是今天她看得出来,顾泽沥有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
车子在S市宽阔平坦的马路上行驶,路边已经有人穿起了短袖和超短的热裤,吸引着往来异性的视线,而顾泽沥却始终目视前方,对路边的风景视而不见,一心只开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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