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冥界,祁川飞身直上仙庭。
虽然脑中充满了想不透的问题,但许是因为那千脉草灵力之故,他全然不复往日的冷静。
定渊阁中主人的魔息,正在悄然激发附禺剑的嗜血之性。
到了洞冥台,祁川将仙罩乎地一收,一反常态地没有等相迎的两个萤火童子引导,便腾地起身,直接从空中往凌霄殿去了。
仙帝正在凌霄殿外的抚莲亭喝茶。
“北战神来了,”他并未抬眼,只是凝神沏着茶,“坐。”
祁川坐下,带着些未喘均匀的鼻息。
“北战神今日是怎么了,变了一个人似的,”仙帝道,“若本君没记错,七日之后是你与玄冥少尊主大婚之日。怎么,可是为此事而来?”
祁川正要说话,仙帝将一杯茶递了过来:“祁川,慢慢说。”
“是,”祁川道,“我这几日都在冥界。”
“大婚在即,你在冥界,是应该的。”仙帝浅笑,眼中意味深长。
“仙帝曾说,若我肯同玄冥少尊主成婚,即可不问缘由,允我一事。此话,仙帝没忘吧?”祁川将修长的手覆于茶杯之上,那杯茶腾腾的热气却盖不住,从他指尖散逸出来。
“没忘,”仙帝道,“不过,我说的是大婚之后。”
祁川心想,取出魔尊精元,此事自己非做不可。
但即使以他的灵力,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做到此事,但天长日久,说不定总有一天冥界会发现是他做的。
而且,魔尊精元一旦在碧昆海复活,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只是他身负血契,别无选择。
这样一来,自己与月儿大婚在即,说不定她,以至于整个冥界都会受到牵连……
“区区七日,转眼便到,仙帝不会同我计较这几个日头吧?我想求取这样东西,也不过是想在大婚之前送给玄冥少尊主,表明心意而已。”祁川看着仙帝,声如金玉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四大战神虽属三清天,但仙帝作为六合之君,向来倚靠四大战神巩固根基。
更何况,北战神这次竟一口答应帮他这么大一个忙,迎娶冥界少主……
如若他所求的不是特别难以办到之事,仙帝总是不好拒绝的。
“那么便说来听听,是何物竟让北战神向我相求。”仙帝问道。
“仙帝莫笑,此物乃是一件姑娘家的物什,我想在大婚之时送与玄冥少尊主,”祁川答道,“就是那——”
“仙帝!”
一个浑身披甲的天将踉跄奔来,一把冲到仙帝脚边,摔了下去。
定睛一看,只见这天将全身的金甲碎裂,浑身是血,脸色也十分苍白。
仙帝与祁川马上惊觉,有事发生。
“仙帝,那……那,那九尾……”那个天将负伤甚重,本已气喘吁吁,这下更加说不出话来。
他身上碎裂的金甲之下,满满的全是道道血痕,明显为凶兽利爪所伤。
祁川见状,二话不说,双臂交错使出回恒之术,使得那天将身上的伤口愈合。
祁川问道:“九尾现在何处?”
那天将奋力爬起,道:“在,在幻川……那九尾的灵力,较之从前已增百倍不止,东战神率我等抵御,现已不支,妖王派小人来仙庭求援……”
祁川与仙帝对看一眼,仙帝点了点头。
祁川对那天将道:“带路,我随你去幻川。”
说着,便以灵力释出周身仙罩,凌霄殿外霎时疾风顿起,银光四溢。
只见一眼巨大的银色漩涡直冲云霄而去,待风力散尽,北战神早已身在天边。
那闹事的九尾,乃是一只充满怨念的狐妖。
七百年前,此狐妖为了用禁术复活其所爱的一个凡人,不惜吞食三千妖族精元,却将那个凡人化成了一个非妖非人的精怪。
那精怪化形之后,体内三千精元撕咬灼噬,痛苦不堪。
他杀上青丘山,将一众狐妖断尾砍头,青丘一时血流成河,哀号遍野。
那九尾狐妖肝肠寸断,自己犯下滔天罪孽,结果他却再也不认得自己,还要将自己全族剿灭。
九尾本欲与这精怪同归于尽,却在撕咬之间,那精怪突然想起了在凡间的记忆片段,悲痛欲绝,在九尾面前自爆元灵而死。
那三千精元从此便缠绕在九尾身周,永世不散,吸食着九尾的怨气,成为六合凶兽。
那狐妖本由镇骨链锁于苍穹之巅,那是一片不毛之地,西战神镇守凶兽的地方。
这时竟不知为何挣脱了镇骨链,逃回幻川,想来是她周身那冤死的三千妖灵所为。
祁川由那天将引路,一路御风疾驰,到了幻川。
十三岭已被一股黑雾所笼,从空中望去火光遍野,恶鸣凶啼不止,到处都是厮杀的痕迹。
隔得老远,已经能听见那三千妖灵发出可怖的哀嚎,黑雾之中又有一团赤色的火光,与那黑色的漩涡缠斗在一起。
只听得雷声轰鸣四起,妖王尧临手持涟光剑,时而以人身冲杀相搏,时而以朱雀之身喷出炽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