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条罪责说的潇景焱愧疚不已,根本抬不起头来,清禾也被百姓的目光杀死了,本想反驳几句,又担心月涯把潇景焱把她送给摄政王的事抖出来,只能忍。
潇景深大喜,对自己的嫂嫂多的是崇拜,她是那么传统之人,能脱离传统站起来维护自己权益,他很欣慰,哪怕从今天开始潇家沦为京城笑柄,也无所谓。
在百姓对潇景焱和清禾的斥责中,月涯把休夫折子递到官媒大人手上,然后脱下鞋子提起裙摆朝着刀山走去。
不远处的马车里,潇老夫人红了眼觉得没脸了,她哀叹:“好在月涯没把那事说出来,不然我们将军府怕是要被人赶出去了。”
金嬷嬷:“看来,少夫人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愿把事情做的难堪。”
“哎!为难这丫头了。”
“那老夫人,少夫人开始上刀山了,你要不去劝劝。”
“当然,把水给我。”
老夫人倒了那药伴着金嬷嬷递过来的水吞下,然后在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
微风拂过,那铺满火星的鹅卵石在微风下冒着火星,不远处的月涯昂首挺胸,满身傲骨。
提起裙摆朝着那刀山走去。
二楼的凤绪澈呼吸一窒,本是来看戏,却看到她准备踏入刀山的那一幕握紧茶杯,眉眼一紧。
生出一股疼惜之意。
锦瑟看出他的不对劲,调笑道:“怎么?心疼这美人走这刑具?”
凤绪澈挑眉看向他,“你觉得我凤绪澈会心疼这些无关紧要的女人?”
一句话堵住他的口,他耸耸肩一笑,“果然凤绪澈还是那个冷漠如铁的男人,确实不会。”
凤绪澈嘴上这样说,心还是有些莫名难受,那种感觉不是很好,他不喜欢。
月涯的脚落在刀山之上,痛的她身体摇晃,额间流出虚汗。
每一步都极其艰难,如同万根金针刺脚一般。
潇景深闭上眼睛,手背青筋暴起,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走这刀山,过这石海。
可道德不允许,他连最基本的喜欢都不能表露,因为一旦表露,不仅带给他的是道德沦丧的责备,还有浸猪笼火埋,甚至月涯也会遭到人唾骂,牺牲了自己性命。
他曾经亲眼看到一个男子和自己嫂嫂在一起,最后两人便被活活烧死,他当时据理力争,欲图帮他们,毕竟那女人丈夫死了,叔嫂在一起又如何?
何必再把另外两个也带走,可最终就是无用之功,喊打喊杀的家族长老不会同意。
他们墨守成规,思想老套固执,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月涯脚底溢出鲜血,她咬住唇,准备下一步,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月涯,不可,快下来。”
“月涯。”
潇老夫人的声音凄惨婉转,听得让人心之一颤,月涯回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她看到潇老夫人砸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现场瞬间沸腾起来,有人惊呼,“死人了。”
“少夫人,老太太她不行了。”
“老太太她不行了。”
月涯再也顾不了什么,从刀山上下来,忍住脚底钻心的痛朝着老夫人跑去,她慌乱的跌倒,再次爬起。
“祖母,祖母。”
“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月涯跑了过去,抱住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一说话就吐血,她虚弱的眯着眼睛拽住月涯的手哭道:“别休夫,求......你了。”
“祖母......舍不得你,求你了,答应祖母。”
月涯看着满脸灰白,几乎濒临生死的老人,眼中泪水流出。
潇景焱、清禾、潇景深都跑了过来。
潇老夫人握住潇景焱的手放在清禾手上乞求着,“景焱答应......祖母,和月涯好好过日子。”
“祖母,我......”
他也想,可是清禾在旁边他不敢说话。
潇老夫人看向月涯,“月涯,这是祖母唯一的心愿,求你了。”
血顺着她的口流着,弄脏了月涯的衣服。
“祖母,我办不到。”
二楼厢房,锦瑟哀叹,“这老太婆真是多事,弄得我都看不了戏。”
凤绪澈眸子深深的落在月涯身上,看不出任何情愫,只是一片汪洋淡漠,这个女人中终究感情用事,她给他的小惊喜没了。
变得失望起来。
自己也太高估她了。
起身,他阴恻恻开口,“走吧!戏已散,没劲。”
锦瑟还跟在他的身后骂骂咧咧,“真是扫兴,这夫没休,连那女人走刀山都没看到。”
“绪澈,你说这潇家娘子这辈子不会就因为这老太婆困在那家了吧!”
“不知道!”他语气不好,说的三个字也阴恻恻。
“没有骨气的女人,活该。”
凤绪澈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气,就是莫名不爽,他带着锦瑟从月涯身边经过的时候,不屑一世,连一眼都未曾落在她身上。
月涯自然也没注意到他,她看着快不行的老太太,终究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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