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见诸葛瑾几人似乎都很高兴,忙招呼保护自己的几个士兵下来。
一群人一起抓鱼。
抓了十几条巴掌大的鱼,曹铄提议众人离开道:“将小鱼留在这里,来年会生很多鱼。”
鲁肃几人深以为然。
之后,曹铄没有先回营地,而是跟着鲁肃几人去了居巢县城里,拜见鲁肃的祖母。
毕竟,这是长辈。
进入县城之后,曹铄还在要即将关闭店铺的店面买了一些布料。
见到鲁肃的祖母之后,曹铄便将这些布料送给她老人家,甚至亲自去伙房展露了下厨艺。
鲁肃、步骘、诸葛瑾和严畯站在伙房外。
他们从小就没有接触烧火做饭这类的事情!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都是下人或者女人做的事情。
看着曹铄在谒舍的伙房里忙碌着,几人都颇为感慨。
诸葛瑾低声道:“曹太守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还如此平易待人,不知道是哪家的麒麟?”
步骘道:“判断一个人的品德,无需经过别人的口舌,只需要察其行,观其言即可。这曹太守,虽然年轻,却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官员都要让人舒服。”
看向诸葛瑾、严畯,步骘道:“我们三人在荆、扬、青、徐四州求学求官数年,吃了多少闭门羹?我决定了,只要他不赶我走,我就跟着他了。”
严畯点了点头道:“我跟着步兄!”
鲁肃看着曹铄的背影,许久,才冷不丁地道:“曹太守这年纪,估计不及弱冠。按照正常年纪来推测,这个时候恐怕他最多被举孝廉,做一些小官,断不可能掌握一郡之地的。”
“之前,子扬兄给在下书信,让在下举家迁移到庐江,书信上也说过,庐江已经易主,太守是一位非常肯听建议的年轻人。现在看来,就是这曹太守无疑。”
“而子扬兄身为汉室宗亲,一向高傲。”
“之前郑宝想要聘用他为军师,他都不去。最后郑宝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去的。”
“从书信里可以看出,子扬兄对这曹太守的欣赏。”
“从以上种种迹象可以推测,这曹太守必定是在朝廷里掌握重权之人的后代。”
“如今在朝廷里掌握重权,而且可以轻易决定一郡之地太守的人,还姓曹——”
鲁肃看向诸葛瑾和严畯道:“两位兄弟,这曹太守,恐怕是曹操的儿子。”
“不说一定,但是也有七成把握。”
“你们,确信要投靠他?”
“当然,在下是要投靠的。”
“毕竟,曹操和在下并没有深仇大恨。”
“而且,子扬兄也在那里。”
诸葛瑾和严畯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两人都是徐州人!
他们之所以会离开徐州,就是因为之前曹操屠徐州,他们跟着家人一起逃命出来的。
中途,他们都和家人走散了,碰到了一起,才结伴而行。
若是没有曹操屠徐州,他们又怎么会远离故土?又怎么会和家人走散?
而且,他们还有族人在徐州!
这些族人,毫无疑问,都在曹操屠徐州之时被杀!
可以说,曹操就是他们的仇人!
步骘叹了口气道:“按理来说,这事我不该插嘴的。”
“毕竟,曹操做那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是——”
步骘看向诸葛瑾和严畯道:“现在汉室倾颓,天下分崩离析,群雄逐鹿。试问,哪个诸侯没有双手沾满血腥?”
“真正仁义道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吃人的世界生存得下来?”
“曹操的确是屠夫,但是,我们能去哪儿呢?”
“去江东吗?”
“江东孙策难道不是去一城,屠一城?”
“之前庐江太守陆公怎么死的?庐江经历过怎么惨绝人寰的一幕,你们没有经历过,也该听过吧?”
“去荆州?荆州早就固步自封,根本没有外人容纳之所,我们才被赶出来!”
“我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他不是我杀父杀母杀妻杀子之仇,他肯接纳我,而且有潜力,我就愿意侍奉他!”
“而且,如果曹太守真的是曹操的儿子,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吗?”
“扶持这样的人干一番大事业,难道不是一种成就吗?”
“如果他能继承曹操的大志,这不就减少了未来其他城池被屠的风险吗?”
“我们不支持他,支持其他人,比如,孙策,更加曲折不说,我们还得忍受孙策屠戮其他城池的可能!”
“虽然他屠的不是我们的亲人,但是,我们帮助他,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
诸葛瑾和严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低下头。
好一会儿,诸葛瑾才抬起头道:“我们待会询问下他的真正身份。如果他撒谎,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他父亲是屠夫,我绝对不会再侍奉一个骗子。”
“可如果他坦然承认,我可以试试在他手底下待一阵子。”
鲁肃点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如果他不是坦诚之人,那的确不是明主。那这样的话,在下也不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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