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来的时候,菜花娘已经醒来了,她对于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也很是抱歉,一个劲儿的给染染道歉,她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好好的怎么就发起疯来了?她与白家之间以前确实是有一些不愉快,但是也没有闹到要杀人的地步。
她女儿的病情,菜花娘自己心里也清楚,瞒不了多久,顶多一年半载,到时候菜花和王麻子还没有孩子,估计也会被十里八村的人埋汰,她早就做好了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所以即便是染染说出去了,她顶多也只是来这里闹一闹。
现在倒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的跑来了白家,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连林县令都招来了,你说这件事有多严重?
林县令听着大家伙把经过说了以后,板着脸对菜花娘说道:“这件事终究是因你而起,你且需要配合我们好好的把这件事弄清楚,你这是中了蛊毒,咱们大秦可没有人家养蛊,你说说这几日都去了哪里?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一遍。”
菜花娘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她绞尽脑汁的把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通,连自己和丈夫亲热的事儿也没有漏掉,按照她的说法,她每日不是在田里侍弄那些蔬菜就是在家里干活,特别是这段时间正好是稻谷需要施肥的日子,她更是忙得不行,恨不得连睡觉都在田里睡,往日里她还要去村里和七大姑八大姨的说一些村里的是非,可这段时间实在是忙,又累,她去都没时间去。
连同村人都没有多少机会接触,更不要说北莫人了,她压根就不认识。
可是她中了蛊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的,那蛊虫现在都还在染染手上的小瓷瓶里呢!要说菜花娘说的都是假话,大家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她若说的是真话,那这蛊虫是如何去了她身体里的?
林县令听完菜花娘的阐述后,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看向了染染,跟人人询问道:“白姑娘,你看看这蛊虫一般是如何下到人身上的?”
“这蛊虫我们是从手指心里取出来的,但是它下进入的地方可不是手指心,只要有人把这蛊虫放在了茶水中,喝了下去就行,这蛊虫遇热以后会焦躁不安,而人体里,除了热外,还有血液流动,它们会自动的钻出一个小洞钻到血管里。”染染说道。
她这么轻描淡写的描述可把大家都吓到了,想想自己喝了一杯茶水,然后就中了这蛊虫,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可能,我要是看到了这么大的虫,肯定不会喝下去。”菜花娘没有见到蛊虫,可是听杨天富和大家的描述就知道和铁丝儿一样,还是白色的,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呵呵,你知道这蛊虫没有吸人血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够看出来,它还没吸人血的时候不过跟个小沙子一样大小,而且还是软绵绵的,人喝水可不像吃饭,细嚼慢咽,你就是一口喝下了,也觉察不出来。”染染缓缓说道,只是她心中也有一个不确定的地方,这蛊虫从现在看来是向着她来的,可是蛊虫如何得知菜花娘面对的是她而不是其他人?
成叔的手札上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染染也只能把疑问留在心里,看来想要知道这一切还是需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对于染染的说法,菜花娘无言以对,她不要说喝水了,就是吃饭现在也是急匆匆的吞下肚就走了,哪有去尝尝饭菜滋味的时间?家里那些捣鼓还有蔬菜可都等着她施肥呢!
今儿要不是她女儿回来了,在家里歇息一会儿,主要也是想问问她和王麻子之间的关系如何,要是最后过不下去了,把菜花接回家来也是可行的,家里多一个人吃饭压力是大一些,可是干活也多一个人,这也就两消了,唯一让菜花娘心中不爽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和王麻子和离了,王麻子送来的那些聘礼要还回去,她舍不得。
“那白姑娘觉得这蛊虫是何时下到了她身体里的?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要确定大概的时间,好寻找嫌疑人。”林县令还害怕自己会把染染吓到,连忙解释道:“这里也只有你一人懂医术,我只能问你,你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可以细细盘查这几日和她接触过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不仅会加重工作量,还会打草惊蛇,万一那下蛊之人听到了风声,直接跑路了,那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配合官府查案是我们的义务。”染染笑了笑:“这蛊虫只要碰到血就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今日菜花娘没有去田里劳作,那在家里时,可有和谁见过面?或者是谁给过你东西?这蛊虫我估算不错就是今日下的。”
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这蛊虫不是早上就是中午之前下的,否则不会这么巧菜花娘自己不知道,也轻易让她闻了出来,在染染的推算里,应该是辰时左右下的药才对,只是那个时间点,大家都在自己家里吃早饭,所以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免得惹了菜花娘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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