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鲁斯听到嬴社的话,感到一阵好笑,自己整个人可就是最大的琉璃财主。他把手中的玻璃器皿放到案几上,拱手对着嬴社恭敬的说道:
“殿下,其实...其实在下家中就有许多琉璃制品,只不过是财不外露,而在下在长安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朋友,便不曾有人知道。而且,关于这些琉璃制品在下也懂一些制作技巧。”
哦?自己这是无意间捡到个宝?哪怕是以太子之尊的嬴社都瞬间被惊到了,更别说两侧侍奉的大笨和婷儿了。尤其是婷儿这个丫头,听到库鲁斯的这番话后,嘴巴吃惊的张开,都忘了用柔荑捂住了。
“给孤仔细说说!”嬴社虽然压下了心中的震撼,但是话语间还是有些小激动。
库鲁斯答道:“琉璃最先源于几百年前的罗马,之后,罗马帝国的琉璃工艺慢慢传到了波斯。当时由我波斯工匠把银盐注入琉璃溶液,才炼出了此时我们所见的琉璃。”
说道这里,库鲁斯脸上泛起一丝骄傲和荣耀,接着继续说道:“而在下的家族,当时便是炼制琉璃而发家的,我祖上便把琉璃工艺一直流传下来。不过,为避免外人觊觎我家族的这门技术,祖辈交代只能传男不传女。”
嬴社听他说完,心中直呼好家伙,原来外国的有些技术也是传男不传女啊,还以为只有古代中国会这样。
随后,嬴社站起身来,在三人的注目下说道:“大笨,备车。孤现在要去库鲁斯家中一观。”说完,目视库鲁斯。
库鲁斯也是老油条了,急忙拱手道:“殿下前往在下居所,在下荣幸之至。”他看到嬴社有些许急切,心中暗想:想必这个太子殿下应该要琉璃有大用。
他倒是没想过嬴社贪图自家的琉璃,人家毕竟是太子,自家值钱的无非就是琉璃。真要图宝贝,把自己交给波斯萨珊王朝的话,估计能换回来很多吧!
车厢中,婷儿偷偷嫌弃帘子看着外面,这还是自她被李娥姿收留后第一次出宫,虽然上午和嬴社去了一趟宿卫军驻地,但是驻地离皇宫太近了,根本不能像此时一般看着外面的红火热闹。
嬴社此时正在脑子里面做着盘算,完全没有注意小丫头这副样子,不然又少不了一番调笑。
他在想一些思路,既然可以做蒸馏容器的琉璃已经有了来源了,只需确定后,便可以实施自己的酿酒大计,第一步经济大计那就可以算是跨出去第一步了。接下来,围绕自己的经济计划,可以再推出相关酒类的附属产品,类似于后世的花露水或者是香水。
至于刚才在殿中,嬴社确实动过想让库鲁斯作为自己的代言人去西域诸国进行贸易,互通有无。但是,现在西域诸国都不太平静,容易出现闪失,他可不想自己的钱被别的山大王劫道。该怎么办呢?
渐渐的,他的心中明朗了起来:自己完全可以训练六率,然后慢慢再找机会扩充实力,到时候有钱了培养一支不用朝廷供养、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用这支军队跟着库鲁斯一起前往西域进行互通。
嗯,此计可行。嬴社心中暗道。
很快,车辇便到了位于长安城康安街的一处院落。
嬴社见车辇速度减缓,知道应该是到了,掀开帘子望去,只见此时停在了一个大门前,这个大门看着十分普通,完全不似有钱人居住的地方。
“殿下,这便是在下的居所。”库鲁斯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车辇窗口处向嬴社介绍道。
嬴社点了点头,从车辇上走下来,随行而来的侍卫立即铺散开来,直到嬴社一行人走进去后,众侍卫才把库鲁斯的宅子团团围住,在外警戒着。
进入宅子,下人们急忙迎了出来,库鲁斯向着他们挥挥手,然后带着嬴社一众向着内院最深处走去。
“库鲁斯,你这是要带孤去后院啊,我们大周的规矩可是男人不随意去别人家的后院。”嬴社见库鲁斯带他们走向后院,出声调侃道。
库鲁斯急忙转头解释道:“殿下别误会,主要是琉璃一事太过重大,在下只能把他们都藏到后院最深处,这才买了这个大宅子。”库鲁斯的宅院确实很大,基本上已经可以比拟朝廷中层官吏的宅子了。
片刻,他们一行人走到了后院,库鲁斯从腰间掏出一把精巧的钥匙,走向了东边的一处厢房。只见他开了锁推开门后,小跑过来请嬴社进去一观。
“哇!”婷儿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惊叹,惊呼道:“好漂亮呀!”
随后,嬴社示意小丫头噤声。其实,他也被这满屋子璀璨的亮光给闪花了眼。他仔细瞧去,只见很多琉璃器物随着门外透进来的阳光显得闪闪发亮。
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只见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很多类似后世玻璃的雏形器皿,只不过依旧是透明度不够清晰。他顺手拿起其中一个问向库鲁斯:“这就是孤需要的东西,你这有那种瓶口紧窄的那种吗?”
库鲁斯听到嬴社问他,定眼望去,只见嬴社手中拿着一个他认为最次的琉璃制品,心中有些纳闷,嘴上说道:“殿下,这乃是我随手制作的半成品,当不得好,您不行再看看?”
“你制作的?还是半成品?”嬴社惊讶道。在再一次得到库鲁斯肯定的回答后,嬴社直接问道:“那孤给你画一个样式,你能按照孤的图做出来吗?”
“在下可以一试。”
于是,两人说干就干,嬴社让库鲁斯找来笔墨纸砚,把蒸馏容器图形画了出来后递给他。库鲁斯看了一会后,带着嬴社他们走向了院子中的一处简陋作坊,唤来自家的两个男丁,按照嬴社交给他的样式做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嬴社从库鲁斯的书房出来,走向正燃着熊熊大火的灶炉旁,在冬天这个季节里,站在灶炉旁的他感觉甚是舒坦。只过了片刻,库鲁斯便拿着一个瓶子走了过来。
“殿下,琉璃已经冷却了,您看这个可以吗?”
嬴社拿起还有些微微发热的瓶子敲了敲,问道:“你的琉璃是用什么材质做成?”
“回殿下,此品主要使用石灰、苏打、石砂以及祖上传下来一物融合烧制而成。”
嬴社倒是没有细问,毕竟是人家祖传的东西。他心中暗暗猜测,这可能应该是添加了钠和钙等成分,而不像现在中原各地的硫化铅玻璃制品。不过,科技可以慢慢发展,他首先是要先把自己的经济基础打好,之后在考虑其他,毕竟他这个太子才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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