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其百姓?”赵完一听,疑惑的问道:“大王,现在薛城的百姓已经很乱了,如何还能让百姓更乱呢?”
田冀闻言,笑了笑,然后从王案上拿出一卷木简,展开道:“根据田骈门人弟子提供的情报,自田文继承薛公之位以来,好客自喜,大规模招纳各国百姓,近二十年间,薛地增加了超六万余户百姓。
而这其中,大量的游侠、盗贼、罪犯混迹其中,其中有四万户聚集在薛城,剩下的两万户则散布薛地各处,与原本的薛地百姓杂居。”
赵完点了点头,大量百姓聚集薛地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毕竟薛城从两万户的规模扩张到六万余户,这可瞒不住人。
只是,二十年间吸纳了六万户百姓,这还要比他之前预计的要多一些。
此时,田冀又道:“之前,我们只知道田文招纳了大量百姓,还有许多奸人游侠混迹其中,但是,却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哪里。
不过,现在田骈那些在薛地任职的门人弟子来到临淄之后,通过薛地各处纠纷斗殴等恶性事件的发生多寡,咱们总算搞清楚了这些奸人游侠的大致分布范围。”
说到这,田冀将木简传给赵完,然后开口道:“如今我齐国已经阻断薛地一年有余,根据情报,不仅田文这些年积蓄的钱财已经耗了大半,而且薛地百姓的钱财,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管子说:仓廪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现在现在薛地百姓仓廪已经空虚,衣食也已经有所不足,寡人想来,其中必定有人已经不顾礼义廉耻了。
所以,这一次的目的,则是引导邪风,并制造恐怖,挑起薛地原本的百姓与田文招纳的百姓冲突。
不过,咱们最终的目的,则是让薛地的百姓,无论是原本的百姓,还是后来的百姓,全都怨恨上田文”
赵完闻言,看着手中木简上薛国各地案件的集中爆发区域,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大王,臣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薛城,一处民宅。
“上大夫传来新的命令。”主持薛地情报的崔浩,看着自己的三个手下,皱起眉头道:“上大夫说,让咱们在薛国各处针对原住民制造恶性事件,包括但不限于烧杀抢掠。”
探子王九一听,诧异的看着主官崔浩,迟疑道:“这个命令是真的吗?咱们可是为大王办事的,薛地的百姓虽然依附叛逆田文,但归根结底还是大王的百姓,这样做好吗?”
另一个探子无所谓的道:“无妨,这都是薛地的那些刁民做的,跟咱们无关。要知道,现在咱们还没有去干这事,可是,现在薛城大街小巷,已经隐隐传出家中财物粮食被盗风声了。所以,就算咱们干几票大的,等到大王收复薛地,那只会收拾薛地暴民。”
最后一个探子应道:“司马镶宜有云:以杀止杀,杀人可也,以兵灭之,以仁守之,灭之可也。”
崔浩闻言,点头道:“不错,正是此理,上大夫已经将制造恶性事件的地点传来了,我们轮流去这些地方制造恐慌,引诱百姓犯事并散布谣言分裂百姓。”
···
次日一大早,薛城北郭传出一起入室抢劫灭门案,北郭的百姓闻言,纷纷前往围观,然后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议论者
“好惨啊,张二一家一直本本分分,今日竟然惨遭横祸。”
“是为了粮食和钱财,昨天我听到有一伙其他地方口音的人在张二家说话···”
“外地口音,肯定是那伙人做到。”
“没想到他们平时敲诈勒索还不够,现在居然还入室杀人了。”
“该死,他们···”
围观中,众人听到这些议论声,有的百姓露出怜悯之色,有的露出恐惧之色,有的露出恐惧之色,有的则是心中一动。
当日上午,薛城的官吏没有找到真凶,然后草草定案了事。
第二天,南城豪商张氏家的祖坟被盗,然后薛城百姓言之凿凿的说这一伙刚到薛地没几年的人做的,但官吏并没有抓到凶手。
第三天,城东两家百姓的粮食钱财全部被盗,薛城官吏见识是这种司空见惯的小事,只是派人询问了一番,便没在理会。
薛城百姓闻之,原本薛地的百姓与这十几年搬来薛地的人出现了名显的分化。
第四天,城北又发生一起入室抢劫灭门凌辱案。
第五天,薛地原本的百姓闻之,又怒又恐,纷纷要求排查周围的外地人,但是,薛城六万户百姓,只有两万户是本地人,四万户是外地人,面对如此现实,薛城官吏全都置之不理。
于是,薛地百姓见城中频频发生恶性事件,而官吏却一直找不到凶手,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全都恐惧者有之,抱怨者有之,别有用心者亦有之。
然后,第五天,薛城一夜之间,爆发了三起被盗案,两起入室偷盗被抓案,一起入室抢劫被反杀案,一起入室抢劫杀人逃亡案。
消息一经传出,满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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