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田骈回到学宫,立即宣布了齐王打算在十天后,于宫中设宴招待各国诸子的消息。接着,田骈又聚集诸子,打算集思广益,以众人之力,共同商议对付公孙龙的办法,并传出消息,让学宫的学子向公孙龙发出挑战。
次日,公孙龙再次挑战两位学宫先生,再胜之。接着,十位学宫学子挑战公孙龙。
但可惜的是,其中并没有出现鲁仲连式学子,十位学子全部落败。
就在公孙龙与齐人激辩间,魏人石皮则与各国天文学大家议论天象。
此时,石皮笑着对众人道:“诸位,经过我魏国先贤上百年的观测,我们已经发现了许多星辰的运行轨迹,并根据这些轨迹推算出星辰在未来数日、甚至数年内会出现在天空的什么位置。”
赵国天文大家尹皋惊道:“石子,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石皮点头道:“在下经常推算星辰轨迹,推算一年后的星辰位置,十有七八,推算接下来数日内的星辰位置,每次必中。
最重要的是···”
石皮惊声道:“最重要的是,在下已经确认荧惑的运行轨迹,在下发现荧惑守心只是正常的星象,完全可以预测,跟先贤所说的此象大凶不利君王,没有关系。”
“这么可能?”楚人辛子大惊道:“荧惑守心这一天象,可是预测到多次不利君王的事情了,这史书上都有记载。”
尹皋点头道:“不错,史书有记载,假不了。”
石皮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此言差矣,以前的时候,天下有一个天子,八百诸侯,荧惑守心天象出现时,一年内死一个国君都算少的了,死上十个也不算多,数百位国君,总有几个会在那一年死的,这怎么能算预测呢!因为正常年份也要死这么多国君。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天下君王加起来也就不到十个,所以···”
石皮看着众人道:“诸位,数百年前荧惑守心天下很准,可是,现在荧惑守心天象出现时,是不是预测越来越不准了。”
“这···”众人皆哑然。
因为大家都知道,二十多年前,就出现过一次荧惑守心,但是,当时在世的君王,没一个出问题的。
于是,各国的观星者都说,灾祸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了。
比如相国,百姓,其他国家等等···
同时,因为没出事,所以,上一次荧惑守心,各国就都没有记录下来,就当没发生过。
······
此时,石皮见众人不说话了,笑了笑,道:“诸位,咱们还是说推算星辰轨迹的事情吧···”
接着,石皮当众推算镇星、荧惑、岁星(土星、火星、木星)三星在未来数日内的位置。
当夜,众人夜观天象,三星果然出现在石皮所推算的位置。
众人见此,皆惊异之。
其后数夜,三星又出现石皮所推算的位置上,于是,石皮名声大振。
很快,石皮一跃成为临淄中名声仅次于公孙龙的大贤,而且,与公孙龙毁誉参半,声名狼藉不同,石皮的名声皆是美名。
很快,十天过去,公孙龙又击败了二十位学宫诸子,百位学子,名望几乎到了顶点,所有人都在等着公孙龙完败齐国学宫诸子。
就在众人的观望中,时间便到了齐王设宴宴请各国来齐诸子的日子。
这一天,包括公孙龙在内,所有诸子都给了齐王面子,没有与他人辩论,而是早早洗漱完毕后,便准备入宫面见齐王。
此时,稷门处,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卒站在稷门之下,对出入的人大喝道:“奉大王令,近日各国来者甚众,临淄城中马多为患,恶臭盈城,百姓多怨之,且也不为各国来者所喜。
故,从今日开始,凡是入城之马,皆要交除臭费,一匹马一钱,两匹马两钱,不交钱,不得入城。”
此时,早早准备乘车进城的魏国诸子一听这话,顿时一怔。
接着,任理笑道:“入城费···看来公孙龙连续击败过半学宫诸子,已经让齐人感到威胁,现在齐王亲自出手对付公孙龙了。”
石皮笑道:“齐王用这种方法,看来齐国之中是没有人能在辩论中击败公孙龙了,不然,齐王也不会出此下策。”
公羊启闻言,摇头道:“石子此言差矣,公孙龙的辩论大家都很清楚,已经达到技巧的极点了,再加上公孙龙这人毫无廉耻之心,想要正面击败公孙龙,几乎不可能,连齐国大辩士田巴都以不再辩论为由避而不战,坐观学宫受辱。
由此可知,想要击败恬不知耻的公孙龙,就要出奇策。”
任理点头道:“不错,公孙龙毫无底线的狡辩诡辩,无论齐人怎么对付他,都不算下策,而算奇策。”
说着,任理吩咐道:“走,下车,我们在旁边观看一下,公孙龙是怎么逃税的。”
“善。”
接着,魏国诸子全都下了车,然后交了钱,让马车进城等候,而众人在一侧等候公孙龙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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