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线拉的绑紧,我终于被拉到了临时搭的台子上,这地方居然是一个供台,周围放着黄布文案,而背后两幅烛台立起,那场面,这真的是个供堂。
我被拉着坐到了里侧的桌子上,大戏开始,锣鼓声中,收钱看热闹的人群嚷嚷着,也不知谁最先喊。
:拜菩萨啰,大伙拜菩萨。没有香烛,只用假装拜就成。
半夜被叫出来的居民纷纷开始跪拜,一个个嘴里有说有笑,似乎真的是在唱戏。其中一个小孩被他妈抱着,指着上面说。
:妈,你看那个扮菩萨的人好笨,那么脏的衣服笼着脑壳,还被线拉着。
:他扮的是个什么?
:嘘,别说话,跟着看戏。这是外面来的唱戏的。
似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我不断的乱动,把我脑壳都勒进去了的这层布居然开始往外渗着黑血,头部的位置不断往外拱起,像是有两个头。有人吓到了,但正好此时啪的一声,一大桶水冲在了我身上。有人在说,这是变的戏法。
众人看乐了,似乎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热闹的湖边,这些人都是假装在作揖往上面拜。
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有声音喊了一声:我要把他点燃了。
那是姨父的声音?
但自从那桶水冲到我身上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全身开始冒烟,整个身子不断的抖。
那种感觉让我非常的难受,我只能透过布微微看到周围的情况,这些人我都看不清楚,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子里像是被火在烧。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全身冒烟,飘出来的烟味居然是香烛的味道,这些香烛的味道,居然是从我身子冒出来的。
剧烈的抖动中,我听到自己身上那原本在哭泣的诡异声开始乱叫。
见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想要乱窜,但各个方向都是人,这衣服控制着我的身子又不敢走下去,好几次笨拙的倒在木桌子台上,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最终,全身打湿的我居然燃起了火,人群更加嘈杂,继烟之后,这些火也是从我身上冒出来的,整个人成了个火人,烧的衣服噼噼啪啪的作响。
诡异香烛的火焰从我身上冒出来,将这件衣服,连带着上面的那些血水,慢慢的烧干,烧烂。我像个雕塑一般,最终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站在我身旁一脸阴冷的高大崔四儿,看着整个人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他居然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沉默的他,双眼已经瞪出了血丝。巨大的痛苦中,我长着的嘴总算不再发出那种哭声,说出了我自己的一句话。
:痛,痛,杀,杀了我。。。
我再也不动了,任凭从身上冒出的火还在燃,我也再也听不到这一张寡歹脸的崔四儿,第一次用一种复杂的表情,抖着声音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少爷?您,您要撑住啊。
我以为自己死了,被身上的火烧死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病床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姨父,正背着我不断的抽烟。而另一个居然是崔四儿,坐在另一边始终低着头。见我醒了,姨父猛的站了起来。
:先别动,你身上伤太重。
姨父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两三天都没睡觉。
一个上午,我稍微能坐起来了,但嘴里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能是用笔写字。我问姨父,那只鬼种呢?姨父回答我,说已经被拜死了。
拜死了?
我的记忆中,只有被那些人拜的时候,自己全身突然冒出来的诡异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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