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察觉到什么,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像是平静中吹起了一阵微微的风,接着有什么动了,居然是一旁的床头柜上,我的那个笔记本,突然就那么被吹着翻了一页。
怎么可能?
过了一小会,那笔记本上的纸业又像是在被风吹动,又往后翻了一页。这一幕持续了很久,根本就像是有人在翻那个本子。
长时间盖在被子中,终于撑不住的我咳嗽了一声。
就是这么一声,屋内再也没了动静,被吹动的笔记本也停了,等我坐起来,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背心冒汗,虽然住院这么久,但我并不敢过大的动作,肌肉萎缩和长期补水之后,烫伤后的皮肤及其容易扯出伤口。看到那还在微微晃动的门,我收起本子穿着病服就追了出去。到了走廊尽头,罗盘上的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居然是姨父打来的。
下楼在一个走廊边的椅子上,姨父正坐在这里抽烟。他这几天不是又说去攀枝花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谁跟你说我去攀枝花了,那是你自以为。
我把刚才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
:你这个笨蛋,看了半年了,连个本子你都守不住?
姨父看了看这半夜已经没什么人的走廊,声音很小,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跟我来。
他要带我去哪儿?罗盘一到他的手上,那指针居然又开始抖。最终,这天半夜四点过,姨父带着我飞快的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蹲在一个花台旁边,他像是嫌弃一般用完了就把罗盘丢在一旁的土里。
我说他怎么丢了,原来是带着我弯下腰,倒栽葱的往医院那大门口看过去,他让我盯着那门口看。半夜四点过了,外面的人已经很少,但还是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
某一刻,姨父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便看到,那是一双穿着布鞋的脚,从医院的大门口走了出去,等到我往上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时,眼睛一花,大门口那儿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那双布鞋?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姨父冷冷的说了句:别看了,追是追不到的,再说已经走了。
谁知接下来,他慢慢的点了根烟,看着那空荡荡的大门口,故意等了很久,才骂了一句。
:你慌个屁。本子老子早给你换了。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旧本子,居然和我身上的笔记本一模一样。这么旧的玩意,他都能搞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西贝货?
姨父瞥了我一眼: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啊?
说完看着医院大门方向,狠狠的把烟丢在了地上。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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