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湖里倒酒,姨父的话让我手抖了一下,
:我不敬都行,你必须要敬。因为,这是你欠他的。
:纵是地邪上浮,他原本也该是当了榆都那地方的城隍爷,但你小子的八字绑了城关。所以,从这一层来讲,你永远欠他的。
之后姨父叫我趴下来,把脑壳直接埋进了水里,
:这些水可是大补,你小子身上有伤,让你喝你就喝。
我心头别扭,但姨父根本不管那么多,说什么桌子上喝酒是相互的,我们敬了他酒,他变成了这一汪水,喝回来就相当于是干杯。等会还得下去洗个澡。
我心头清楚,姨父之前在路上说的不错,即便是行走桑槐鬼路的那些风水人,怕是一辈子都碰到这种事儿。
这个姓候的。
这个当着我们的面消失了的长寿村。
这山里冒出来的一个小湖。
还有我到过的那个恐怖的地底岩窟。
这一切已经不能够叫做梦。这天白天,两个人搬来石头简单的搭了一个不到半米的小供槽,就对着那块刻字的石头,就像农村拜山拜水一般,就这么烧了一通,最后把酒瓶子丢在这一旁。这天下午,这杳无人烟的深山里阳光灿烂,我和姨父远远的已经走到了山上,某一刻,我回头看了看。
山下的那淌水中,似有微风吹过,一时间水面波纹粼粼,或许是错觉,湖边那石头堆砌的拱里烟雾早就熄灭了,我却背心一冷。
当晚睡在野外的时候,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到的正是这个下午,大太阳的湖面上,阳光下一个虚晃的人影就站在那湖边,一脸斯文,微笑着看着我和姨父。
我喊了好几声,但这姓候的却只是笑,像是已经说不出话来。而且就连他笑的时候,那湖面上也泛起了波纹。
接着挥了挥手,像是在说再见,就那么走入了水中,影子越来越淡,就那么消散了。
我回头跑了过去,朝着那水里头拼命的看。
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的,原本是大太阳的天,但不知何时周围全都阴凉了下来,扭头看着周围到处都是寂静的山林。
沽咕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哪里的泉水在冒泡,气温陡然变得很冷。这湖水本来就不深,但此时我却在这湖底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这水变深了,但又像是在很深的地下,远远的有很多人影就在下面看着我。
那是已经穿过了湖底的地下,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某一刻,这些人全都没了影。往下一刻,下方的极深处出现了什么东西。
远远的地底,那是两条鱼一般的眼睛正在悠悠的盯着我。
我背心发冷,冷的哆嗦了起来,但就在这一瞬间,湖面的水莫名的激起了浪花,挡住了湖底,下面全都看不清楚。
与此同时,
:走,你快走。
是那姓候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却显得十分沙哑。
便看到梦中的水面激荡,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声响起。
我猛然坐了起来,怪梦醒了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
黑漆漆的天,山野的夜晚,周围是茂密的草丛。我赫然发现,面前有个什么东西正看着我,尖尖的脑壳,一双斜眼睛,就从这草丛里伸出来,正和我四目相对。
我刚要动作,这玩意钻进草丛居然直接没了影。
睡在另一头的姨父钻过草丛走了过来,说怎么这么臭?
姨父说话的时候,还在打着哈切。骂你这小子还是警觉性不够。听了我的问话,姨父
蹲在地上,摸泥巴闻了闻,就那么笑了。
:问我?这事儿该问你自己,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
周围都撒了雄黄,更别说我们枕着罗盘睡得觉,还能被这玩意凑到面前。两个人就这么走在深夜的山野中,不时周围某个地方便会响起什么动静,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
某一刻,到了一处斜坡的地方,这里的草特别的密,姨父皱了皱眉头,问我,你想想看,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开始翻包,当着他的面拿了一个毛茸茸的玩意出来。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截动物的尾巴,根本就是被硬生生的砍下来的。
:你小子下手这么狠?
这东西自从我在石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我身上了。姨父嘘了一声,接着去翻面前的这处草丛,果然,在里头发现一个圆乎乎的土洞。
看起来像是蛇洞,被篮球大一些,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黑暗中出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双尖尖的眼睛,就在洞里那么静静的盯着外头。姨父把这截尾巴往土洞口处一丢。
接着我终于看清楚了,只伸出了一截三角形的嘴,当着我们的面,将这点尾巴叼了回去。
一直到那脑壳退回土洞深处的时候,那细细的眼睛似乎都还在地里盯着我们。我抽了口气,因为我看到了这玩意的样子。
光是脑壳就那么大,这条玩意要是真的出来,到底有多大?
毕竟之前只是看清楚了那老头,也就是带我进村的野狗。那狗的样子就长的奇怪。但这东西我算是第一次完全看清楚,尖尖的脑壳,细细狰狞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耗子,但又大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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