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家?哪个家?
据她所知,他只有三个家,一个是老宅,一个是别墅,还有一个......是他和柳嫣然的爱巢。
现在既然不是去苏宅和别墅的路,那么,他口中的家,应当就是他和柳嫣然的爱巢。
他竟称呼那个地方是我家?
原来在他的心里,有柳嫣然的地方才是家。
尽管他很少回去又怎样?他心里还是把那个地方当成心底的栖息地。
苏荷愣了愣,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同他住在别墅的这些日子幸福又安逸,叫她差点儿就忘了,她只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拢了拢衣服,降下的车窗里有凉风吹过来。
苏荷出神的朝车窗外看去,才发现一场雨过后,满街道尽是凋零的木槿花,好一副荒凉颓败的景色。
原来秋天已经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了,怪不得这样冷。
她很想问一问坐在身侧的这个男人把她带去那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可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回答会有多么的残忍。
何必自取其辱,还嫌自己在他面前不够耻辱吗?
苏荷把身子往座椅里缩了缩,窗外的风吹过来掠过她满头的青丝,那青丝在空中痴缠飞舞,有种莫名的凄美。
终是没再开口,车子一路平稳的朝着前方驶去。
静安小区。
路过保安厅时,苏荷听到那保安跟苏沉言打招呼:“苏先生回来了。”
苏沉言笑的和善。
原来见柳嫣然竟叫他这样高兴。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去。
在一栋高大的白色建筑物前,车子缓缓停下。
听到声响,柳嫣然拉开门走了出来,高挑的身材,精致的妆容,那张素日来永远趾高气昂的脸在看见黑色宾利的一瞬尽数敛下,便成一汪柔情。
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柳嫣然。
苏沉言开车门下车,柳嫣然立刻迎了上来,神采飞扬:“阿言你回来了。”
阿言,那样亲昵的称呼,她也曾有过这样叫他的权力。
苏沉言点点头,面色温和,甚至是温柔。
原来这个冷峻的男人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只是从来不曾给予她一分一毫。
苏荷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两人如金童玉女一般相谈甚欢,心口有一丝钝痛蔓延开来,像是有刀子一下一下划在心口,鲜血淋漓。
她垂下头,不愿看那刺眼的一幕。
却忽然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自己不下车还等着我请你不成?”
苏荷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温度的黑眸,那样的淡漠,那样的疏离,那样的......不屑。
苏荷忍不住死死的扣住了皮包,唯有如此,才能叫她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继续待在这个令她羞耻的地方。
几秒,面色平静的推开车门,款款的走下来,依旧是不失一丝风度。
柳嫣然看到她,一双眼睛登时射出一道凶猛的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转头看向苏沉言,眼底的凶光却已收回,只剩下衣服温婉可人的模样:“阿言,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苏荷冷笑,这般滴水不漏的演技,柳嫣然不去进军演艺界阵阵是可惜了。
苏沉言抬眼似有若无的掠过她此刻有些苍白的脸,忽然轻轻的笑了:“把她送给你当保姆,嫣然,喜不喜欢。”
苏荷呼吸一窒,这次,不再是钝痛,而是变成了锐利的痛,痛的她几乎要掉出眼泪来。
保姆,呵,在他的眼里她可真下贱。
原来她只配做他妻子的保姆。
柳嫣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才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沉言:“阿言,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这个女人给我当保姆?”
毕竟,苏沉言曾三番五次的因为这个女人对她警告威胁,她不得不谨慎。
苏沉言满意的看着苏荷一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漫不经心的点头:“没错,从今天起,你可以随意的使唤她。”
柳嫣然面上终于露出笑意:“阿言,谢谢你迟来的生日礼物。”
苏沉言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柳嫣然上前一步大胆的挽住他精壮的手臂,不经意间回头看向苏荷,那眼底轻蔑,不屑,讥诮。
苏荷的视线却落在苏沉言的手臂上,就在前几天,她还以同样的姿势走在一起。
这场景,真是如出一辙的可笑。
几不可见的眨眨眼睛,苏荷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
不得不说,柳嫣然在苏沉言面前可真是个尽职尽责又温婉贤惠的妻子,她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帮苏沉言脱掉西装拿到衣架上挂起来。
苏荷怔怔的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多余,像个货真价实介入别人家庭的小三。
这栋别墅内里的装修风格跟依云山那边截然不同,白色的外漆却搭配了大红的内饰,热情奔放,每一套家具都透着一股子壕气,高调奢华,扑面而来一股奢靡的味道,不用猜,定然是出自柳嫣然的手笔。
在苏沉言面前,柳嫣然还有做得了主的东西,可她苏荷,没有一样可以,她能做的,唯有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说不定这样苏沉言偶尔心情好还会扔给她一根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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