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
柳嫣然洗澡出来,竟意外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倚在床头,指间捻着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白色烟雾里只能瞧见他眉头微蹙着,说不出的慵懒。
她身上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
见这情景,面色一喜,爬上床来,试探性的把头靠在男人的胸口,葱白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口似有若无的画着圈,微挑的眼角妩媚至极,却莫名带了一股子风尘气:“今天,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苏沉言吐出一口烟,说话间白色烟雾从岑薄的唇溢出,莫名的蛊惑,语气却是极冷:“拿开你的手,我有事问你。”
柳嫣然身子一顿,看了看男人冷峻的神色,到底是乖乖放下了手,垂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指甲上红色的蔻丹:“问吧。”
“苏荷的头发,是不是你剪的?”事后他再回想起这件事,才发现苏荷并不是在跟他作对,她素来宝贝自己的头发宝贝的紧,记得从前在床上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流,氓,你又压到我的秀发了!
柳嫣然怔了片刻才不悅的撅嘴:“你怀疑我?”
男人直视着她:“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我。”柳嫣然快速否认。
苏沉言忽然毫无征兆的笑了一下,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不过纵容了你两天,你就跟我撒谎?柳嫣然,好大的胆子。”
柳嫣然看着那笑颤了一下,才极其不自然的强词夺理道:“我剪了一剪子,第二剪子,是她剪的。”
“那她手上的伤呢?别告诉我是她自残的!”苏沉言深吸一口烟,吐出,面色凛然而阴鸷。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柳嫣然结结巴巴道。
男人忽然逼视过来,呛人的厌恶尽数喷洒在柳嫣然的面上:“还记得之前我警告过你的吗?”
柳嫣然被呛得治咳嗽,红着脸往后退,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这两天真的不是回心转意,而是真的在做戏给苏荷看。
她缩在墙角,嘴唇哆嗦着:“是,是我僭越了,我,我会改的。”
男人的大掌忽然探过来,夹着烟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力气极大,似乎要将她的下巴拧碎,他凑到她脸侧,一字一句,低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酷:“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
门口忽有人进来,却又快速退了出去。
“阿言,你,你轻点儿,你弄疼我了......”许是太过痛,柳嫣然愣了一瞬,瞬时痛呼出来。
“明天,拿上户口本去民政局。”苏沉言伸手甩开她,像是甩开一只苍蝇。
看着男人起身离去的背影,柳嫣然终于失了神,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滴落。
离婚,他要跟她离婚?
不,她不离!
―――――
客房。
苏荷翻遍了所有的柜子,都找不到棉棒跟碘酒,这个房间里应当没有药箱。
一定要逼着她去主卧?
可她手指这样也没办法睡觉,罢了,就当看到两颗老鼠屎。
苏荷打定主意,踱着步子来到主卧门口。
抬手,葱白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
许久,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没有声响,她再敲,还是没有声响。
不敲了,就这样冲进去吧,他大爷的,她手指这样疼,为什么还要顾及那两个践人?
苏荷生平第一次做了如此粗鲁的举动。
推门而入。
旖旎的夜,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梦幻的光,而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床上的两个人在接吻,画面安静而美好。
苏荷只愣了一瞬,就用力的甩上了门。
几乎是同一时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事实永远比想象中的更伤人,这样的画面曾在她脑海中来回翻滚过无数次,可不管怎样翻滚,都不及这一次的亲眼所见叫她无法忍受。
当想象变成现实,苏荷才发现自己就像是被照妖镜照过的妖孽,在一瞬间现出了原形,这样的画面,打的她促手不及。
身后传来女人娇嗔的声音,她听得真切,你轻点儿,你弄疼我了......
他们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了?
苏荷弯了弯唇角,眼泪却流的愈发凶猛。
原来这样的夜只有她一个人痛的死去活来,根本没有人想到她,也没有人去在乎她,他们甚至在她的隔壁毫无顾忌的做着这样的事情。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或许到现在她还在自欺欺人,还在侥幸的想那些事情可能根本没有发生过,可现在不能了,真相它赤luo裸的摆在那儿,嘲笑着她的自以为是。
苏荷几乎是逃回卧室,用力甩上门,靠着门板,身子一寸一寸滑了下来。
像是所有的力气被掏空。
从来没有这样痛过,痛到她恨不得把心揪出来。
可偏偏不能放声大哭,放声大哭只会让他们听了她的笑话,她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泪眼朦胧的望着漆黑的窗外,偷偷的抽泣着。
缓缓抬手捂住眼睛,眼泪却越来越多的从指缝中溢出,泪水打湿伤口,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口十分之一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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