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斑斓的灯光将这个城市的夜晚装点的迷离璀璨,从包厢的落地窗望出去,道路两侧路灯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伏在城市的上空。
这个时节H市的木槿开的正好,月光下望去一片朦胧的紫色光影,呼吸间尽是清冷的花香混着酒水的香气。
苏沉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着,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城市的夜景。
“为什么要苏荷回Otiok上班?”沈旌坐在他对面,手中端了一杯酒轻轻晃动,被整齐切割成菱形的冰块儿在酒液的碰撞中泛起阵阵寒气,弥漫了杯身,而他隐在光影中的脸,一如杯身般冰凉刺骨。
“你在追求苏荷?”苏沉言并不回头,眼眸中沾染了夜色的凉意,答非所问的应了一句。
沈旌浅抿了一口酒:“不错。”
苏沉言终于转过身来,盯着自己多年的兄弟,这一刻,沉黑的眼眸中不知是何种情绪,许久,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的辛辣入喉入胃,像是得知他沾染苏荷时的愤怒与苦涩,
他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收手吧,苏荷是我的女人。”
沈旌的面色终于不再冷然,眼底一瞬间卷起惊涛骇浪,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沉言:“你疯了!她是你妹妹!”
苏沉言俯身添满空了的酒杯,轻蔑的笑从他的唇角一直蔓延到眼角:“又不是亲妹妹,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可你不是跟柳家联姻了吗?你要置她于何地?”沈旌淡漠的看着他。
苏沉言将沈旌的酒杯一并添满:“柳家我已不需要,届时我自会跟柳嫣然离婚。”
“你碰过她了?”沈旌从他手里接过酒杯,沉默几许,细长乌黑的眼睛透出一股忐忑的光。
苏沉言点头。
沈旌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最后彻底暗了下去,扣在杯身上的手渐渐收紧:“你爱她吗?”
苏沉言侧目:“你爱她?”
沈旌的目光落在虚无的空气里,不知看向何处,好像在回想什么,片刻,他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爱。”
他确定他爱苏荷,二十七年来,第一次这样笃定一件事。
动心跟怀孕一样,是藏不住的。
苏沉言神色稍稍暗了暗,有别的男人觊觎着她,他很不开心,尽管这个男人是沈旌也一样。
“你爱不爱她?”沈旌重复。
苏沉言不语,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她不能离开他。
失去她,他会......死。
沈旌听不到回答,兀自垂头一口喝下了杯中余下的酒,刺喉的冷霎时在口腔绽开,他重重将杯身放回桌面,眼神直直的看向苏沉言:“我遇到苏荷比你遇到的晚,我认了,我放弃。”他语气一顿,忽然站起身来,伸手拽住苏沉言的衣领,一把将他拽到面前,一双清冷的眼睛逼视着他,眼底光线闪烁,他开口,难得的狠戾:“但是你哪天胆敢对她不好,别怪兄弟我不念兄弟情谊,到时候我定会把她从你身边抢回来!”
―――――
柳嫣然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进病房。
病房内一切陈设干净整洁,而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恰好有小护士从走廊经过,柳嫣然迎面截下:“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走了,今天下午办理的出院手续。”
走了,苏沉言的病还没好为什么突然出院?
柳嫣然走出医院,拨通苏沉言的号码。
“喂。”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
“沉言,是我,听医生说你出院了,怎么回事啊?”柳嫣然拉开车门,俯身钻进车里。
“没什么事,病好了就出院了。”男人伏在文件中头也不抬。
“可医生说你还得再修养半个月。”柳嫣然担忧道。
“公司里最近事情多。”苏沉言捻了捻眉心,语气里已是不耐烦:“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挂了。”
柳嫣然眉心一蹙,就这么几句话他都不愿同她多说?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用力收紧,女人的眼底透出一丝不甘。
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你今晚回家住吗?”
“不。”男人的回答愈发的简洁。
“你是要去老宅住?”柳嫣然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
“嗯。”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是一点星火落在柳嫣然的心底,转瞬燃起熊熊大火,他又要去老宅住,又要去找那个贱蹄子!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嘟嘟声,苏沉言已经挂断电话,柳嫣然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双红唇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下贱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恍然间,迎面忽然一道刺眼的车灯打过来,柳嫣然抬头,一辆车正朝着她的车直直撞过来!
慌乱之下用力踩下刹车,转动方向盘,一道剧烈刺眼的刹车声,那辆车子极其危险擦着她的车身掠过,车子堪堪停住,却因惯性猛地往前一甩,柳嫣然的脑袋猛地撞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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