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家出来苏荷就一直笑意盈盈,浅浅的梨涡挂在唇边叫她看起来很是漂亮,秦晓忍不住侧目,面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苏总监,这个case你肯定能拿下。”
“合作能不能谈成并不重要,倘若黎珂同穆涧这对有情人真的能走到一起才是我真正高兴的事情。”苏荷侧身坐进车子里,由衷道。
秦晓点点头,眼底对苏荷的钦佩之意更是多了几分。
车子缓缓朝公司前行,苏荷拿出手机给穆涧打电话。
电话那端许久才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喂。”
苏荷坐直身子:“喂,穆总您好,我是Otiok销售总监苏荷。”
电话那端的男声立刻变得有些寡漠:“玲珑血玉我不会卖,烦请贵公司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苏荷淡淡一笑:“穆总您误会了,我给您打电话不是为了玲珑血玉一事,而是有关于黎珂的事情。”
电话那端忽然陷入一片沉寂,紧接着苏荷听到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那是水杯摔到地上的声音,许久,电话那端才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倍感压抑:“黎珂她已经故去,你们别再打扰她的家人了。”
“穆总您错了,黎珂并没有死。”
苏荷不知道穆涧听到这个消息时面上是何种的惊诧,只是再开口时,男人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轻颤:“黎珂她,她明明......”
“那场葬礼只是一场叫你死心设的局,其实黎珂她”苏荷抿唇,看向窗外的目光带了一丝心疼:“双腿膝盖以下被截肢了,所以,她才故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才不再见你。”
电话那端沉默了,久久的,苏荷听到穆涧喑哑却带着坚定的声音传过来:“我要见她。”
“好,明天上午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挂断电话,苏荷看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夜幕,心头缓缓升起一种莫名的怅惘。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多的人相爱却没有办法在一起,而她,却是爱而不得。
―――――
因黎珂双腿残疾的缘故,苏荷订了一个封闭式的包厢。
她接了黎珂来到包厢时,穆涧还没来。
黎珂显得很是紧张,她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一张俏丽的脸上透着忐忑的神色。
苏荷明白这次重逢对她的意义,她上前拉过黎珂的手,黎珂的手冰凉刺骨,沁出阵阵冷汗,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在给她力量一般:“黎珂,别紧张。”
黎珂看苏荷一眼:“苏小姐,我这副摸样”她垂下眼睫,神色痛苦的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裤管:“会吓着他吗?”
苏荷轻柔的替黎珂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声音轻柔:“怎么会呢?穆涧他说很想念你。”
“吱呀”门忽然被推开来。
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视线里,黑色的拉链卫衣,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麦色的小臂,手腕处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疤,墨绿的工装裤将双腿衬得修长笔直,裤脚掖进黑色短靴内,干练又简洁,脸部轮廓刚硬又硬朗,带着一抹帅气的放荡不羁,却又恰好不显得粗狂,那是军人独有的霸气。
他的眼睛越过苏荷,直直的落在黎珂的脸上,那样刻骨的深情,似乎要将眼前的女人刻入心脏。
苏荷拍拍黎珂的手臂轻轻一笑拉上门退了出去。
空气寂静的连钟表走动的声音都听的分明,只余下两人教缠的呼吸声,沉重,压抑。
男人静静的望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黎珂,泪水渐渐漫过他的双眼,此生从未掉过眼泪的铮铮男儿,看着爱了整整七年却忽然不告而别的女人,肝肠寸断。
他曾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曾以为这辈子要一个人踽踽独行,他曾以为他和她之间只剩下回忆可以支撑着他走完余生。
可是她出现了,时隔两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像是上天的恩赐,像是做梦一般。
他红着眼眶走过去,伏下身子来,紧紧抱住她,双手颤抖的不能自己,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流进她的脖颈,滚烫炙热。
黎珂早已泪流满面,抬手回抱住他,泪水打湿他黑色的短发。
两年来第一次拥抱,彼此的温度熟悉的叫人落泪。
许久,男人抬起头来,伸手覆上她的眉眼:“黎珂,为什么要骗我?你可知这两年来我有多想你?”
你可知这两年来我有多想你?只此一句,叫黎珂泣不成声。
她泪水涟涟的望着他:“穆涧你低头看看,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摸样,我怎敢出现在你面前?”
“这副模样又怎样?你无论什么模样都是我最爱的模样。”穆涧伸手一寸一寸覆上她残缺的小腿,面上满是心疼。
她从前那样喜欢东奔西走,她从前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她从前那样的明媚活泼,她是那样骄傲的女孩儿啊,可她没了腿,就像没了翅膀的鸟,再无展翅飞翔的可能,这两年来,她该是怎样的痛?
可惜他不能替她承担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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