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36号病房,杂乱的脚步声在病房里回响,孙殿臣睁开眼睛,当他看见他们穿着警服,他立刻瞪起眼睛,嘴角弯曲出阴沉的弧度, 随即他又闭上了眼睛。
令长远走到他的身边,“你叫孙殿臣?”
孙殿臣默不作声,他闭着眼睛,抿住嘴唇,宛若一尊雕像,然而他的手却抓住被单,用力地揉捏起来。
“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令长远继续说。
孙殿臣睁大眼睛,瞪着令长远,“老子叫孙殿臣,”他吼,“你想怎么样?”
“昨天夜里枪杀李富贵,李隆,李永的事儿是你们做的?”
孙殿臣默不作声,再次闭上眼睛。
令长远感觉到他是一个难啃的骨头,他皱紧眉头,一双凝视在孙殿臣面孔上的眼睛露出忧郁的神情。
“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抵赖吗?”他继续问。
但是孙殿臣却没有回答。
“你他妈少装蒜!”高志强暴怒,他吼叫着指着孙殿臣的鼻子,“信不信废了你!”
孙殿臣睁大眼睛,盯着高志强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少他妈的废话,”他说,嘴角撇起来,“老子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说完这话,他又闭上了眼睛。
高志强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他挥起钵盆大的拳头,劈头盖脸向着孙殿臣的面颊上打去,拳头到了孙殿臣之时,他的手臂被拽住,他回头看罗林,罗林摇了摇头,他诶地叹一声,然后把拳头砸在床头。嗡地一声响起,随后病床剧烈摇晃,紧接着焊接缝隙处传来咔嚓咔嚓的裂开声。
孙殿臣睁开眼睛,这次他没有看人,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棚顶上,过了一会儿后他扭动四肢,像是要挣脱镣铐的束缚,他大吼:“李富贵,李隆,李永都是我杀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只管杀老子好了!哈哈……”狂笑声伴随着镣铐哗啦啦的声响回荡起来。
令长远说:“你在说谎!”
他吼叫:“李富贵,李隆,李永都是我杀的,你们只管拿我偿命好了!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今生今世活够本了,玩女人,吃香喝辣,开汽车,住楼房,什么事都做了,……够本,老子够本了!”
他吼着时,嘴撇着,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一双手抬起,由于手铐的束缚,他的手抬到半空便抬不动了,手铐哗啦啦响摩擦着他的手腕,他的手腕上有鲜血流淌出来,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神情是多么的嚣张啊!他的脾气是多么狂暴啊!他令所有的民警反感。
高志强快速挥出拳头。啪地一声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待要再打,却被罗林拦住,孙殿臣闷哼一声,眼前金光灿烂,黑影显现。
他咬了牙,眼前景物模糊,但是他依然大吼:“李永,李富贵,李隆是我杀的,老子今天落到你们手里,老子只求一死,老子活的够本,够痛快!”顿了顿,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想起的戏词,清了清嗓子,唱喝:“今——生没能生个好人家,做了盗匪啊!——来生投胎做好汉啊!”
高志强又要挥拳再打。孙殿臣惨笑,心想:“今生我只服从大哥的,如果没有大哥,我绝对没有今天这般风光。大哥!兄弟们!你们好好活着,我们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成异姓兄弟,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们!”罗林拽住高志强的胳膊,“老高,”他说,“不要冲动!”
高志强面色涨通红,连连跺脚,“这鸟人在警方面前称好汉,”他说,呸了一口黏痰,“这算什么好汉,就是土匪!不用手段,他那能老实!”
罗林叹息一声,松开他的胳膊,他转身走出病房,在门口站着,掏出香烟大口大口的抽。
罗林面色顿时愁苦,这孙殿臣软硬不吃,明摆着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董公寺说:“这小子要是不服,我可以和他单挑!”
常威戏谑地说:“老董,你要打不过他,我可以替你出气!”
吕拒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有功夫,可我老吕也不差,要打,算我一个,我打得他皮开肉绽,你们在出手不迟!”
孙殿臣看向他们,董公寺身材壮硕,胳膊比小树桩还粗,常威身材中等,但是目光炯炯有神,吕拒撇着嘴,天生一副傲骨,他意识到这几个人动手,他绝对不是他们对手,他浑身发冷,身子不受到控制地颤抖。转念一想:“既然要死了,也不怕再遭一回罪,他们当场打死我,我也算解脱了!”他又闭上了眼睛。
令长远皱紧眉头,然后面对着他们,“你们几个小子简直在胡闹!”他说,面色变得凝重,“我们身为人民公安。怎么能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一个德性,我们必须坚定为人民服务,一切工作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人民!”
罗林,吴满春赞赏地点头;常威嬉皮笑脸地笑;吕拒面色羞赧;董公寺羞愧地低垂下头。
令长远继续说:“嫌疑人嘴硬,不老实交代罪行,我们身为刑侦工作人员,有的是手段,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还原整个案件的过程的!不需要用江湖上的规矩办事,也没有必要!”说完这段话,他长叹了一声,他再次看向孙殿臣,孙殿臣闭着双眼,嘴高高噘着,显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审问孙殿臣,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一定会隐瞒他的人!于是他吩咐搜查他,因为他担心他身上有氰化钾剧毒,罗林,常威,吴满春,吕拒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果然在孙殿臣身上搜出了氰化钾剧毒,他们带着氰化钾,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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