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我们男子汉就应该有担当。优柔寡断,可不应该是我们男人的作风。”梁小东口上虽如说,但是他心里明白,想要用钱求癌症晚期患者,最后的结果就是人财两空。
李伟透过电脑空隙,看梁小东的眼神里渐渐流露出坚毅,“我很爱她,”他说,“从心里层面上我不能接受她死在我的面前。”
梁小东胳膊肘支撑在桌面上,把下巴颏放在双手上,低垂着眼帘似乎在思索着李伟的问题,事实上他只是在表演。“伟,”他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深爱着我的妻子。”
李伟叹息了一声,然后又揉搓着自己的面颊。
梁小东目光凝视着他的面容,“兄弟,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听到了我和苏宁的通话,现在你为妻子操碎心,可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小家,而不是什么大义,我看你也不算什么太正派的人,自从给你两万块后,你对我和苏宁的事儿一直保守如瓶。这就说明你还是愿意和我同流合污的。”他这样想,目露凶光。
他站起来,拿起茶壶,为自己倒满一杯茶水,走到李伟身边,为他倒满一杯茶水,然后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李伟还在揉搓着自己的面颊,有时他会痛苦地闭上眼睛,放下双手,昂头抽搐着面容,一会儿后他又会揉搓自己的面颊。
梁小东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香烟后,他抽一口烟,然后高昂起头,吐出烟雾,盯着李伟的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狡黠的目光。
“伟,我还有些钱,你拿去吧!”他说,从皮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放到李伟面前。
李伟放下手,看见桌面上的一万块,他眼中先是绽放出精湛的光芒,随即又黯淡下来。“一万块怎么够?”他说,“一次医药费就需要两万块呢?”
“我手里只有这么多!”
李伟抬头看梁小东,他看见梁小东正蔑视地盯着他,他的眼睛渐渐斜视。
梁小东继续说:“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或许他们能帮你!”在梁小东的心里,他所谓的朋友就是他的手下杜荣,张秀夫,钱可以给李伟,但是以后要以借的名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掌控他。
李伟急忙把一万块揣到兜里,然后咧嘴笑着,张开口要说什么。
梁小东打断他的话,“我最近也有闹心事!”
李伟的笑容立刻收敛,他意识到梁小东只想和他交换,而不是真心帮助他,他皱紧眉头,一双手在电脑前互握起来,他的手指交叉着,一个大拇指用力地按压着另一个大拇指。但是在与梁小东凌厉眼神对视的那一刻,他还是低垂下了头。
梁小东蔑视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看向窗户外。烟雾从他嘴中吐出来,呛人的烟草味弥漫在办公室里。窗户外沉郁的天空布满了乌云,层层叠叠的乌云像是要从天空压下来,天地间昏暗而阴郁,呼啸的狂风里夹杂着冰霜,掠过市局的院落里,树木的枝头,树叶被打得哗啦啦响。咔嚓一声,闪电从乌云中穿出来,像是弯刀一样劈开天地,随即又消失的无影无形。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枝头上的麻雀成群结队地飞走。
昏黑笼罩着万物,梁小东的身影显得模糊,像是黑暗里的鬼影,他的眼神从黑暗中透射出来,像是夜晚饿狼的眼神,令人恐怖。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他继续说。
“梁哥帮助我的妻子,以后梁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李伟继续说,却没有抬起头,依然低垂着头,握紧双手。他的手关节已经开始发白了。
梁小东收回视线,盯住李伟,他的眼中渐渐流露出兴奋的光芒。“我社会上的朋友想打听赵胜利,孙殿臣的事儿,”他说,“但是我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很犯难!”
李伟猛地抬起头,他注视梁小东的眼神里流露出怨恨,随即又黯淡失色了。……末了,他又低垂下头,皱紧眉头,痛苦地说:“我与元胜关系极好,我们曾共同参加培训,并成为朋友。今天早上碰见他,他说会再去找宛爱珍。我以此判断,赵胜利,孙殿臣的案子并没有什么进展。”
对于梁小东而言,他得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李伟与元胜关系好,那么也就意味着,李伟知道元胜的家庭住址了,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直接登门拜访元胜了。
“省厅的元胜……”他故作矜持地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我听说他的刑侦技术很好,有机会我想去他家拜访。”
“这……”
“我会把我朋友的电话给你。”
“元胜在幸福里23楼1单元2楼左门。”
梁小东写下杜荣的电话,然后递给李伟。李伟接过纸条,揣到兜里后说:“明天。我会联系他们,我希望他们准时出现在医院。”他的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梁小东听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们达成了交易。
梁小东爽快地说:“你明天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医院。”说完这段话,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元胜。他进入电脑民警页面中搜索元胜,元胜履历堪称完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党员先锋。看完元胜后,他又搜索到元胜妻子页面。元胜妻子叫做宫冬梅,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她烫着波浪短发,从她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容,靓丽的服饰看,这个女人家境优渥,深受元胜的宠爱。在了解完元胜,宫冬梅后他觉得该会会他们了,他说:“有个案子,需要我走访,我先走了。”然后他走出办公室,走进市局院落,进入一辆警车中,直接把车开到省公安厅门口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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