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东问:“苦主愿意出多少钱?”
张秀夫伸出五根手指,“苦主想出五万米。”
梁小东说:“苦主既然找到我们,肯定是想借用我们的武力。”他摇了摇头,他继续说:“兴许是要闹出人命的。”
杜荣说:“大哥认为不值得这么做?”
梁小东说:“我是这样想的。”
张秀夫叹息一声,“如果没有这单生意,我们兄弟的日子都不好过。据我所知孙殿臣被家里人赶出来了,他爹嫌弃他不能拿钱回家。我的日子过的凄惨,吃了这顿没下顿。手头上紧。”
杜荣说:“最近六扇门的人盯的紧,我放贷的生意也停了。我的几个兄弟天天嚷着要米。”
梁小东拿着筷子夹菜的手突然停下,然后把筷子放在桌上,双臂环抱,面色阴晴不定一会儿,说道:“今夜,你们带我见苦主一面。”
张秀夫和杜荣带着梁小东走出家门,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然后杜荣驾驶汽车到了夜来香夜总会门口。
夜来香夜总会门口霓虹灯闪烁,在有限的光影中,那鹅毛似的大雪像是灰蒙蒙的雾一样飘散,从夜来香门口进出的男女很多,他们穿着时尚的衣服,眼神总会在异性面孔上流连一会儿,然后急匆匆地进出夜来香夜总会。
“带我来这里干嘛?”梁小东问。
张秀夫说:“苦主是夜来香夜总会老板富宝生。”他带着梁小东,杜荣下车,进入夜来香夜总会。梁小东想:“竟然是他?”
舞池霓虹闪耀,香水和男人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里。男男女女扭动着腰身,暧昧地注视着彼此,在舞池中来回的挪动步伐。张秀夫带着梁小东,杜荣走到二楼办公室。
办公室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身材中等臃肿,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仰头抽着雪茄,呛人的烟草味弥漫在空气里,他透过烟雾盯着棚顶上的那一盏吊灯,似乎在想着什么,即便看到张秀夫,梁小东,杜荣进来,他肥嘟嘟的脸盘上也没展现出一丝表情。
梁小东,杜荣,张秀夫坐到沙发上。张秀夫指着肥嘟嘟脸盘男子,“大哥,”他说,“这就是富宝生。”
梁小东说:“幸会。”
富宝生说:“幸会。”他托举了一下眼镜,他的小眼睛上下打量梁小东,然后目视着张秀夫,“这就是你们的大哥?”他继续说。
张秀夫说:“他是我的大哥,他叫做梁小东。”
富宝生说:“我叫富宝生。”
梁小东说:“你找我来,是想我们兄弟帮你讨要回工程款?”
富宝生说:“我是这个意思。”
梁小东说:“工程款总额多少?”
“五十万。”
“给我们兄弟的五万米太少。”
“已经不少了。”富宝生说,他的小眼睛眯起来,流露出狡黠的光芒,他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本,放在桌面,翻到空白页上,有意不让梁小东,张秀夫,杜荣看到他电话本的空白页,他立起电话本,空白页面对自己。
“相对五十万的工程款,五万米不多。”梁小东说。
“别忘了春城道上的朋友可不止你们,还有别的朋友!”富宝生说,看向电话本空白页,他继续说:“我这里还有几位朋友的电话号码。”
白天跟随李伟办案时,梁小东就听说过富宝生,富宝生是富宝根的哥哥,富宝根被孙良的人打伤,但是富宝生却不敢声张,这说明富宝生是一个胆小,朋友圈很小的人。梁小东抽一口烟,看向富宝生,当他的目光与富宝生对视时,他看到富宝生的眼神在躲闪,“既然你还有别的朋友,”他说,“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如果有人的要价比我们低,我们愿意以同样的价格接活。”
富宝生看一眼空白页,然后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他拿起电话,他的手轻微颤抖起来,很快他又放下电话,似乎为了掩饰心虚,他的双手互相握在一起,笑眯眯地说:“这不好吧!我和秀夫也是有交情的,你们人都已经来了,我再找别人,这不是坏了兄弟间的情意吗!”
梁小东说:“可我不能接受五万米。”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游移,然后又有意无意似地看向窗户外闪烁的霓虹,“你的这间夜总会不错。”他继续说。
富宝生似乎意识到梁小东话里有话,但他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完全是钱的事儿,”他说,“兄弟间的情意比金钱贵重,我希望咱们能交个朋友。”
梁小东注视富宝生,“我想问是谁欠你的工程款?”
富宝生面色变成猪肝色,“孙良。”他说。
“你为什么不自己讨要工程款呢?”
富宝生阴沉下脸,“实不相瞒,我派人讨要过了,但是孙良蛮横,并没有给我们一分钱。”
“仅仅是蛮横那么简单吗?”
富宝生面露难色,张开嘴似乎要道出实情,马上又闭上嘴,他咬住自己的嘴唇,最后说:“孙良的确只是蛮横。”
在白天时梁小东看到过富宝根的惨状,所以他知道富宝生此时在说谎,他也知道富宝生不想得罪孙良,因为他连报的案都想撤销,他只想要回工程款。“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你和孙良之间的纠纷。”他说,心里觉得如果富宝生能同意这么做,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不用再背负新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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