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只说梁小东,但是却没说这个人长什么样,虽然他们在报纸上看过梁小东一次,但是他们作为黑社会成员,肯定是不敢进入六扇门的,他们蹲在市局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子下。
朱庆之终于大方了一次,他买了两个馒头,两袋小咸菜,一瓶矿泉水。现在朱庆之蹲在电线杆边上,拿着馒头啃着,盯市局门口;崔始元饥渴地盯着馒头,一口咬掉一半馒头,然后又吸食着咸菜袋豁开的口子。
由于是早晨,马路上行驶的车辆比较多,北京敞篷吉普车嘟嘟鸣叫着喇叭,自行车铃铛声清脆地响着,一个骑着二八自行车,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快速踩踏着踏板过来了。
朱庆之和崔始元的视线遮蔽住了。
崔始元说:“庆之,梁小东长啥样?咱也不知道呀!就在这儿蹲着,啥时候是个头啊?”他手指上沾着辣椒油,他一边舔舐手指上的辣椒油,一边说。
朱庆之见骑二八自行车的男人看他,他马上用朝鲜族语说:“先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崔始元回了句朝鲜语:“慢慢来吧!”
警车“嘀嘀,呜呜”的尖叫声响了起来。三辆车身上写着刑警支队的警车从市局门口疾驰而出,朱庆之和崔始元不约而同地看向警车,三辆警车从他们眼前驶过。林爱国,李伟,杨智,成大友,小刘坐在警车上。
“记住他们的样貌,晚上我们再去夜来香夜总会盯梢。如果发现他们中的一个人去夜来香夜总会。我们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梁小东。”朱庆之说。
崔始元说:“盯——用啥盯,人家开警车,我们就两条腿。”他环抱着双臂,怨恨地看着三辆警车,警车快速消失在视野里。
朱庆之狡黠地盯着市局院墙一排自行车,向马路对面走去,“咱们去弄两辆自行车去。”他说,崔始元跟着走过马路。
崔始元站在自行车边上,朱庆之拿着铁丝撬开两辆自行车车锁,然后和崔始元骑着自行车追踪警车去了。
在马路上已经看不见三辆警车,只有警笛渺小的“嘀嘀,呜呜”声传来,两人骑车寻着警笛声拐入右边的道路,他们看见三辆警车穿过十字路口,向右边驶去,他们跟踪警车。直到看到警车进入破旧的农机厂,他们才推着车走到半山腰。
在这里恰好可以俯瞰农机厂的全貌,农机厂是二十世纪初日本人建立,由于年代久远,又遭受遗弃,所以农机厂整个厂区显得破败荒凉,站立在山坡上的树林里,虽然能够看到农机厂,但是由于相距数百米开外,所以看到的人显得模糊。
两辆自行车倚靠在一棵树干上,朱庆之和崔始元站在树边看。
林爱国,李伟,成大友,小刘陆陆续续走进农机厂厂房,他们在焦糊的厂房四周查看一遍,然后走到一堆遗骸面前。
林爱国蹲下来,拿着镊子收集未烧干净的遗骸,“我估计这些人是死后被人焚烧的,但是具体出于什么目的,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 他说。
成大友说:“李伟,你问过报案人了吗?”
李伟说:“我问过了。”
“报案人怎么说的?”成大友说。
“报案人说他进入院里捡废弃的砖头时发现了遗骸。”
“他没说点别的。”
“没说。”
成大友皱紧眉头,“老林,我看这个案子很难破。”
林爱国说:“我也这么觉得。”他把一块脚指骨装进塑料袋里。“没有人证,只有物证,死者的身份在短期无法确定。”他继续说。“大友,你带着其他人去寻找其他证据。”
成大友带着李伟,小刘,杨智走出农机厂房。
看了一会儿破旧厂房的民警,崔始元坐在草地上,斜靠着树干,“在这儿看啥么?就能看到人影在晃动。”
朱庆之说:“是没啥意思。”他坐在崔始元的身边。然后马上站起来,一边向树林边上走,一边说“我去撒泡尿,等会儿回来,咱们一起走。”他走到树林边上,却没有撒尿,而是回头张望,他看到崔始元闭着眼睛,依靠在树干上没动。他马上跑到树林边上的土坑里,露出头,又看了一眼崔始元。崔始元依然闭着眼睛,依靠在树干上,他蹲下来,从兜里掏出一袋饼干,狼吞虎咽地把饼干吃干净,又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喝完水后他把矿泉水放回背包里,拿着纸巾,认真地把嘴巴擦干净。然后回到崔始元身边。
“始元,”他说,“走吧!咱们去逛一圈,等到晚上再去夜来香夜总会盯梁小东。”
崔始元答应着,不情愿地和他走了,两个人骑自行车在春城逛了一圈,看过净月潭,又看了伊通河……还在伪满皇宫外逗留了一阵,在晚上的时候,崔始元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他说:“晚上了,咱们找一个饭店吃碗面条吧!”朱庆之说:“吃啥饭,我身上没几个钱了!”崔始元叹息一声。朱庆之借口上卫生间,带着崔始元转悠,最后找了一间卫生间,崔始元要和他一起进去卫生间,开始时他执意不肯,但是到了后来,他又同意了,崔始元气囊囊地说他有神经病。他笑眯眯地告诉崔始元他开玩笑呢?但是事实上,他进入卫生间后就把门拉上,吃了一袋饼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