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这样,市局去走访附近的老百姓。有消息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林爱国答应后,带着梁小东,成大友,杨智,李伟离开了现场,到达附近的村庄后,他又安排他们分散到各家走访。
李伟和梁小东分为一组,在村东头,梁小东借口去村西走访,和李伟分开。然而到了村西头,他却躲在一户荒废平房的柴禾垛边上。由于昨夜的一场雨,房檐上湿漉漉的毛草滴落着水珠,雨水浸润的墙壁上接近地面上的一边是湿漉漉的,靠近房檐的一边是干燥的,两者间像是泾渭分明地画了一条线,柴禾垛正好靠近墙边,梁小东躲在柴禾垛边上,像是被墙壁和柴禾垛夹住了,幸好他身后的平房空空如也,已经荒废了,只剩下到处乱扔的杂物。不然会有人大喊捉贼的。
他像是贼一样扫视四周,院落门口外没有人影,院里到处堆放着杂物,一个柴禾垛边地洞里,有一只老鼠从地洞里钻出来,它停在洞口前,闭着眼睛,仰头耸动鼻子嗅闻着雨后的新鲜空气,然而当它睁开眼睛看见梁小东时,它转身跑回洞里。
梁小东掏出电话,拨通了几个号码,马上又停下来,他看着电话的眼神变得深邃,露出坏笑,片刻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于爱平的声音。
“还找我干嘛?我已经按照要求办了两个马夫?”
“这次不是马夫的事儿!”
“什么事儿?”
“你的身边有卧底。”
“是谁?”
“慕白。”
“我会做掉他的。”
梁小东挂断电话,站起来,走出院子,然后在胡同里找了一户人家。他敲响了门。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打开门。门只开了一条缝隙,老婆婆站在门口,只露出佝偻的身子,苍老的面容。
梁小东高昂着头,蔑视着看着老人,“昨夜,你看见有可疑人从村西头走过吗。”
老婆婆说:“昨夜我睡得晚,我看见有汽车开过去了。”
梁小东又惊又喜,他吃惊的是:昨夜那么大的雨,竟然有人看见汽车了;喜的是:他先一步找到老婆婆,他可以隐瞒整个事件真相。他低垂下头,从公文包中掏出笔录,笔。
“那是一辆什么汽车?”
“雨太大,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
梁小东面色变得红润,刚才轻微颤抖的手,此刻恢复正常了,“你确定那就是一辆汽车吗?不是野牛,或者其他野生动物吗?”
“我确定那就是一辆汽车。”
“为什么这么肯定?”有一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老婆婆,老婆婆昂头,眯着眼睛回忆着。
沉默片刻,她说:“因为昨夜我听到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你真的确定。”
“真的确定。”
“那是昨天晚上几点钟的事儿?”
“两三点钟的事儿。”
梁小东手中拿着的笔突然停在笔录上,虽然看不出他的手在颤抖,但是这支笔尖却在不停地颤抖着,“根据什么说是两三点钟?”他说,抬头看老婆婆。
老婆婆“诶——嘶——”了两声。然后举起自己苍老的手托举住自己的下巴,头歪到一边去,斜视着对面房檐上的毛草。
她沉默片刻,这一次说话声音很大,“我每天都是两三点起床,所以我可以肯定,确实有汽车从村西头路过了。”
梁小东拳头砸在门板上,门板吱呀一声敞开,老婆婆浑身颤抖,随即她双手死死抓住门板,这时她的眼睛露出惊恐神色。
“你今天多大岁数了?”梁小东说。
“七十岁了。”
“头不晕耳不聋谁信?”
老婆婆浑身像是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我我我……”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可是在办案,你胡言乱语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老婆婆的脸色瞬间里变得惨白,“这这……我我……我确定……”她支支吾吾地说,抓住门板的手剧烈颤抖,门板随之忽闪。
“嘿嘿——”梁小东突然瞪大了眼睛,目露凶光,“你确定你听见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了吗?”
老婆婆嘴唇不住地哆嗦,面色在一瞬间里变换,一会儿惨白,一会儿又变成了铁青,她抓住门板,要关门,然而梁小东的手立刻抓在了门板上。老婆婆瘫软在地上。
“东哥,有新发现吗?”
梁小东想:“不好!李伟过来了。要是让李伟知道老婆婆知道昨夜有汽车路过村头,令厅长和林支队长一定会追查到底的。”他马上打开门,乐呵呵地扶起老婆婆,然后一边往屋里搀扶老人,一边柔声细语地说:“老人家,您岁数大了,就别跟着我们民警操心了。”
李伟走来,“东,老人怎么了?”
梁小东一边搀扶老人,一边掏出手帕擦拭老人的额头,一边又笑着说:“我代表民警同志们谢谢你。”他把老婆婆扶到炕上。
李伟背对梁小东,面对着老婆婆又问:“老婆婆,你怎么样了?”
老婆婆张嘴欲说,梁小东抓住老婆婆手腕用了力道,这老婆婆面色顿时变得愁苦,然后也不说了,只是低垂下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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