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前方楼顶上刚爬上来,一朵乌云就遮住它了,冰冷的月光像是透过黑色面纱射出的目光,窥视着平房胡同里,从院墙里照射出来的灯光把树影照射在地上,斑驳的光影中,仿佛生出魔鬼的爪子,张牙舞爪地呈现在地面之上。汽车玻璃窗上映显着几个模糊的人影,一个人影压在另一个人影身上,然后又跑来一个人影,死死掐住地面上的人影,梁小东惊觉,看向前方,月光余辉烘托着树影照射在车玻璃上,一切只不过是幻像罢了。他闭上眼睛。余青红这个女人与他有一面之缘,那时余青红瑟瑟发抖地蹲在赌场墙角边上,孙殿臣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子,指着余青红,“你还不还钱?”“还钱,一定还!”余青红双手抱着头,哀求地看着孙殿臣。当时梁小东从余青红身边走过,看了她一眼,所以知道这个女人容颜艳丽,体态丰腴。后来,他查看账本时,又发现余青红有了几笔欠款,他知道余青红不但没有还钱,而且赌瘾极大。今晚他并没有看见余青红回来,他伸出手即将扭动钥匙,启动汽车。前面,一个窈窕,丰腴的女人身影闪现出来。
“余青红。”梁小东暗叫一声。然后压低了自己的身子。
余青红穿着一件旗袍,她走路时,东倒西歪,像是刚喝了酒,她手里拎的黑皮包,像是摇曳在狂风中的树叶,随着她摆动的身姿,一下东一下西,她迈开步伐走,她旗袍开叉张开,露出她白皙透亮的大腿,她脚上的红高跟鞋,崴了一下,她蹲下身子,揉捏脚脖子,这时她一头烫染过的金色大波浪,像是芭比娃娃的金发一样垂落在她的面颊两侧。蒙仙兵,李乾从她身后走出来,快步向她走来,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她回头看到他们,她马上站起来,向家门跑时,不时回头张望。
蒙仙兵指着她,“你他妈的给我站!”他吼道,加快了步伐,李乾紧随其后。
余青红跑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锁时,蒙仙兵,李乾已经追上来。蒙仙兵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剧烈地颤抖,钥匙拿不稳,竟然掉落到地上,她蹲下身子,伸手刚触碰到钥匙,蒙仙兵抓住她的头发,拎起来,“臭娘们,”他吼道,“你他妈特意躲着我们兄弟呐!”
余青红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我哪有……我可没躲……你们!”她结结巴巴地说,嘴唇活动,仿佛浑身发冷的人,嘴唇哆嗦那样。
蒙仙兵挥手一个嘴巴,余青红面颊上顿时露出五根红色指印,蒙仙兵说:“臭娘们,撒谎!”
“我……可可……不敢骗你你!”余青红说,因为恐惧浑身颤抖。
蒙仙兵指着余青红,“少他妈的废话,欠赌场的钱,你什么时候还?”
“宽限几天。”
“不行,现在就还!”
“可可我我……拿不出五千元钱啊!”余青红看着蒙仙兵的眼神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蒙仙兵伸手抓住余青红手里的黑皮包,余青红双手捂住黑皮兜,“干干什么什么?”她说,“你这是这要抢劫啊?”
“臭娘们,你说没有钱,你黑兜子里一定装钞票了。”蒙仙兵说,夺过余青红手里的黑皮包,余青红抓住黑皮兜子的带子不放,蒙仙兵连扇了她几个嘴巴,她捂住自己面颊,胆怯地看着蒙仙兵,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
蒙仙兵打开黑兜子,从里面抽出一打百元大钞,然后翻找,只看见一打避孕套,首饰盒,卫生巾,他皱紧眉头,一边叫骂:“你这瘟神似的臭娘们,劳累大爷半夜跑来,竟然交不了差事,你这臭娘们,怎么不他妈的去死呢?”他把黑皮包倒扣下来抖落,避孕套,首饰盒,一打卫生巾从兜子里掉落下来。“你这臭娘们早死早托生,以免劳坏爷爷的筋骨!”他继续叫骂。
“不不就就是欠欠你你五千元钱吗?何何必必又打又骂?”余青红说,心中顿觉悲凉,三年前,她染上毒瘾,败光了家里的钱财,丈夫难以忍受不得不和她离婚,然而她沉迷赌博难以自拔,依然我行我素,现如今赌场清债,挨打挨骂已经是家常便饭,她正常的生活轨迹遭受破坏,她不得不从事暗娼还债,不同男人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令她觉得厌恶,猥琐男人狎笑浪语,仿佛时刻萦绕在她的耳畔。夜晚时,她总能听到猥狎之音,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你说的轻巧!”蒙仙兵说,一口黏痰吐在地上,“呸……”“不还钱,老子叫你好看!”他继续说。
余青红指着蒙仙兵手里的钞票,“我我还了一千元,还剩剩四千元,再宽限几日,我一定都还了!”
蒙仙兵上下打量余青红,这女人身材凹凸有致,模样俊俏,虽然口痴,但是胸脯大的出奇,仿佛要撑破旗袍鼓冒出来。他顿觉心痒难忍,他蹲下来,“你说的轻巧,”他说,语气和缓,“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诚意?”
“你想咋地?”
蒙仙兵捡起地上的避孕套,在余青红面前晃,“别的男人上得你,”他说,“我老蒙也上得,宽限你几日可以,但是你要把老子伺候明白了。”他说完,突然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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