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吃完了饭,收拾好行李,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蒙仙兵没舍得买卧铺票,只买了硬座,由于硬座又分慢车和快车,所以他只能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等着。候车大厅里的旅客大多是身穿朴素的农民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政策,社会环境安定,经商环境普遍得到改善,只要肯出把力气,农民的生活就能够得到改善。语音喇叭播报响了:“亲爱的旅客,k235次列车已经进站了,请旅客做好上车准备。”虽然在候车大厅,看不到火车进站,但是火车呼哧呼哧缓慢停下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提着行李,背着包裹,穿着时尚的农民工从候车大厅各各方向喜气洋洋地涌进进站口,检票进入火车站。
嘀嘀警铃声响了起来,透过候车大厅玻璃大门向外看去,几辆警车向火车站钟楼行驶而去。
蒙仙兵的视线从外面收回来,章小慧皱紧眉头,“外面这是干啥呢?”她说。候车大厅中许多候车的农民工像是潮水一样向外涌。李乾注视着农民工,说:“可能是发生刑事案件了。”他看见火车站钟楼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人们仰望着钟楼,由于玻璃门高度的影响,他看不见钟楼上怎么了。
章小慧从怀中掏出她父亲留给她的怀表,发现现在是上午九点钟,距离去京海的k235次火车进站还有5个小时。“咱们也去看看,然后在春城火车站附近随便溜达。”她说。
春城火车站附近就是东北三省着名的黑水路批发市场,这里凡是涉及到的生活物资应有尽有,此次去京海旅途遥远,提前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也在情理之中。蒙仙兵说:“走,去看看!”然后背起包裹,拎着手提包,带着章小慧,李乾向外走。
他们走出火车站候车大厅,看见火车站钟楼下围满了人,人们仰头看着钟楼上顶上,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单薄上衣,眼神呆滞的年轻男子站在钟楼顶上,他迷茫地看向远方,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中的纸抛向天空。纸张像是漫天飞舞地雪花一样飘落。
他们挤入钟楼下的人群之中,两辆警车停靠在人群外的道路上,警车上走下几个民警,一个是春城市局的刑警支队队长,他叫做林爱国,另几位是刑警支队的骨干,他们分别是成大友,李伟,杨智,他们仰望钟楼顶上,见年轻男子还在抛洒传单。林爱国说:“大友,你带着杨智从后面上到钟楼顶上,看看这个男子想干什么。”一张纸片飘落到他的面前,他抓住纸片,拿在手里观看。
纸上写着:我是一个农民,我叫范建国,由于结识社会上的人渣,沾染上了赌瘾,在春城南郊的赌场先后玩了六次,结果我输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现在我一无所有,上,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下,我养育不了我的妻儿,所以我只求一死,望得知我死讯的父老乡亲转告我的家人!
“大友,”林爱国焦急地说,“快点上去!”
成大友带着杨智向候车大厅跑去。李伟拿起电子喇叭呼喊:“兄弟,人的生命最为可贵,兄弟不要一时想不开,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兄弟,你下来,有事儿,我们警方是可以给你解决的,根据中国的法律,经营赌场是非法的,他们的债务也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兄弟,你的事儿可以和我们说!”
四周人群中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右边的两个老年妇女窃窃私语说:“人民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有救了。”
另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秋衣秋裤的老女人翻到白纸背面,“我看未必,犯罪份子很狡猾。”白纸背面上写着范建国的陈述,他说赌场让他签下的欠条,是普通的借款,所以他只有一死,才能不连累家人。
果不其然钟楼上的范建国向前走了,他到钟楼边缘停了下来。他低垂着头,看着李伟的眼神里充斥着感激,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你们帮不了我!”他吼道,面容抽搐,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来。
李伟知道如果改变不了范建国的想法,他一定会跳下来的,“范建国,”他说,“我们会帮助你解决好一切的。请你不要轻生,现在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你的事情也会受到国家的重视!请不要轻生,有什么事儿!大家一起商量,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党领导的队伍,我们是不允许社会上的丑恶现象,影响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的。范建国!好好活下去!”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蒙仙兵想:“下次清债时一定要做得隐蔽一些,不然落到警方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呢!”李乾想:“如果没有警察维持社会秩序,还不知道中国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呢?”章小慧想:“要是提前报案,或者寻求救助,村长儿子也就不会肆无忌惮地蹂躏我了!”
钟楼之上,范建国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说那么多!”他吼道,“一切都太晚了!”他伸开双臂,心里明白,即便有警方保护他,但是那些赌场的打手们也会祸害他家里人的,他的父母已经白发苍苍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受不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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