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赶到金鳞楼时已经午时了,还不算太晚,今日所讲的地理,除了介绍中国的名山大川,大江大河外,还有国外的一些地理风土人情。基本上算是“海国杂谈”现场讲解版,今日所讲的比昨日的数学有意思的多了,场面甚是宏大,赵峥的博文广识在这个时代来说除了生而知之没有别的解释了。
而他所讲的内容根本没有驳斥之处,让台下存心找碴子的同行憋了一肚子气,待到下午讲到海外远不是众人想象的那样荒芜人烟和贫瘠的时候,那些道士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番胡搅蛮缠,拿着几百年的书籍说那些地方是鸟不生蛋的地方,完全一番胡扯。
赵峥暗自发笑,之所以选择今天讲解地理,那是因为那艘前往南洋海贸的商船已经回来了,他有意引起轰动,所以让王福财故意露出消息,提前吹风。
那艘商船直接开进了杭州湾,然后请纤夫从运河拉进来。
虽然财不外露,但那艘商船的收益史弥远有分成,谁敢动半分念头。
当一箱箱金银,珍珠,珊瑚摆在珍珠面前时,台下的百姓轰动了,场面有些混乱,幸好今日与史弥远提前通过气了,派了一支禁军过来守卫。
事实胜于雄辩,面对一箱箱金银,那些道士灰头土脸的回去。
赵峥打开两箱游雄准备好的铜钱,洒向空中。
“去吧!南洋那里有无尽的财富!”
此次南洋之行游雄赚的金箔满盆,初步估算有百万贯之巨。那些玻璃制品、香皂更是引起南洋诸多皇室疯抢。
赵峥撒了上千贯铜钱后,让人将一箱箱金银都送进了史弥远家,自己需要的时候再去提取,现在放在手里完全是烫手山芋。
——
“蝼蚁之辈,谈何颜面!”那面具人的一番话彻底将桌子掀翻,不留一点情面。
陈保握住刀柄,向着自己的家人磕了三个头:“娘,儿子不孝,你走后,儿子马上过来陪您!”
陈保的家人听到这句,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腿脚不断的往外蹬,陈保明白她们的意思,她们要自己快逃。
但事已至此,陈保哪还有苟合的意思,他打量着大殿内,除了那两个弩手外,还有六个人。今日事发突然,相府还来不及抽调好手过来围杀自己。
弘治禅师一向不会出手,而且以陈保看来他不像是练家子,除了首领不知深浅外,场上没有一人是自己对手,前提是自己能躲过那两名弩手的第一波攻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自己的刀再快也快不过朝廷工匠打造弩箭快。
“云天赐,你去杀陈保!这是你们东湖七虎之间的事,你去清理门户”那日试探赵峥的所有人必须死,相公不想与国师之间留下翻脸的隐患,而云天赐正是那日陈保口中的“三哥”站在佛像下的男人,所谓东湖七虎是他们在相府中的一个小队,陈保是他们的队长,排行老大。
“首领!”要自己与陈保拔刀相向,云天赐有些于心不忍,但面具人一个眼神就让他明白了,那个男人眼中坚冰不是自己的兄弟情能融化的。
“大哥,对不住了!”云天赐拔刀。
陈保笑了笑:“好兄弟,让我最后再教你一手你还未学到的功夫。”说罢纵身一跃向云天赐斩去。
云天赐勉强招架,后退了两步,变换招式再从新与陈保缠斗。
面具男向那两名弩手勾了勾手指,两只箭分别向陈保和云天赐射去。
陈保从刀身的反射中看到那两名弩手的箭头对向他们,怒吼道:“三哥小心!”这声怒吼瞬间让云天赐感觉回到了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他下意识的偏了偏身子。
箭穿过了云天赐的肩膀,另一支被陈保躲开。
面具人对此毫不意外,陈保的身手在相府本就能排上前十,所以他才会亲自前来,怕再生波折。面具人叹了一口气,何苦要躲!
说罢,袖中飞出三支飞刀杀向陈保的家人。
陈保瞳孔紧锁,嘶吼一声:“不!”可是当他扑过去的时候,三支飞刀已经稳稳的插进了她们的眉心。
“娘!儿子!阿芸!”陈保发疯似了摇晃她们的身子,仿佛她们只是睡着了一般,想将她们摇醒。
“首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云天赐此时歇斯底里冲着面具男吼道。
面具男没有解释,望向弘治禅师:“为她们超度吧,禅师!”
此时夺命书生悄然闪到一个弩手身后,用短刀架住了他的脖子,他望向首领,一脸不解,他无法明白相府为何在一夜之间要杀陈保和云天赐:“首领,我也想要一个解释。”
面具人有些诧异夺命书生居然站了出来,对夺命书生不屑一顾:“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公然的反抗,看来是有必要进行一番清洗了!”
接着面具人讥笑道:“为什么?因为你们的命是相爷给的,夺命书生,你难道以为你隐姓埋名就没人知道七年前那场命案吗?陈保你与那些盐商为伍,替他们贩卖走私,被朝廷流放琼州,要不是相爷,你这条命早就丢在了琼州。云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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