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青念完这首诗,众人都沉默了。
虽然格律不通,但其中意境让他们如临身受,仿佛在倾听一个痴心缠绵的故事。无论你再怎么评价这首诗的格律如何不通,无论你如何不认同这个故事,但你不能否认这首诗差,一文不值。
不求力压全场,只要让你哑口无言就够了。
“好诗!”被赵峥收买的人率先开腔,先声夺人。
但场面却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回驳,赵峥见达到自己的目的后,便起身悄悄离开,抄诗这种事情虽然不好,赵峥却有找个地方放声大笑的想法。
赵峥昨天遴选了上百首后世著名的诗歌,本来今日刚来的时候本想写些泰戈尔的诗作,但想了想都是翻译过来的诗作,韵味难免差了些,后来又另辟蹊跷想将宋后的著名诗词翻译成白话诗,但直到最后程东青过来催促的时候,赵峥决定写一首曾经自己被感动的诗句。
关于这首诗是不是仓央嘉措的做的,后世还有争论,但至少这首曾经让自己感动过,这就够了。
赵峥的离开无人察觉,人们大概还是在震撼于白话文居然能做出如此美丽的诗句。但大家也从这首诗中猛然惊醒。
难道传言是真?
赵峥是陶弘景的转世?
陶弘景在梁武帝时期被迫入佛,一生佛道兼修,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诗中的禅意与意境,描述的是一个和尚与一位女子的相见相爱。而诗句的最后一句飞升成仙则是道家的说法,如此正好贴合赵峥是陶弘景转世的传闻。
程东青此时发现赵峥不见了,捏了捏手中的纸团,他将纸团打开,好奇赵峥的废诗究竟写了什么。
“人生如只如初见,就不会说出妾身似秋扇。
明明初心已变,反而却说情人心易变。
……”
程东青看完,将诗默默的递给宣缯。
“人生若只如初见”霎时间宣缯脑里浮现年轻时经过自己眼眸那抹倩影。
“就不会说出妾身似秋扇”骤然间意境全无,诗中典故说的是汉成帝妃子班婕妤的故事,南北朝的刘孝焯写过《班婕妤怨》:“妾身似秋扇”,用来比喻被遗弃的女子,典故虽然贴切,但这意境就可惜了。
这首诗虎头蛇尾,的确有些可惜,但为何一个少年能写出这样历经情变的诗句。
他果真是陶弘景的转世吗?
——
赵峥离开葬秋园,回道观的路上一路纳闷,为何抄诗这么不道德的事情,自己还会这么爽呢?
高临门此时已在白云道观等候。
这形势一天天在变,这不,离上次见到赵峥还不到十天时间赵峥就住进了鸿鹄观,如今改名白云道观了。
不过这国师最近遇到了些麻烦,那些言官好像吃了春药般在弹劾他,他微微有些后悔将赵峥是陶弘景转世的消息放出去。
要是茅山派被波及了,他可就无法回去交代了。
“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高临门在大厅里想的出神,直到赵峥过来问话时才惊醒过来。
“啊?那孙不二后面是一个江湖团体,叫做什么天师社,专门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不过后来我又查了一下,这个天师社后面好像有些问题。暂时还没有结果。”
赵峥听到高临门的话有了愕然,没想到自己叫人随意一查就似乎揪出了条大鱼。
“我是他们的目标?”
高临门摇头:“应该不是,刺杀你好像是孙不二的个人行动。”
赵峥一听自己不是他们的目标松了口气,否则这没完没了的刺杀真让人郁闷:“我上次与你说的事情你们茅山派准备怎么回应?我在坊间可是听到我是陶弘景转世的传闻了。”
高临门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本来事情已经决定了,同意你的要求,可后面又出了御史台弹劾你的事情,所以门派内的意见是缓一缓。”
赵峥呵呵一笑:“好事都被你们占了,当我是傻子吗?还有茅山离临安很近吗?这弹劾我才几天功夫,你门派就改变决议通知你了?”
高临门见被揭穿,挠了挠头:“这个以后再说。”说完就想溜走。
“陈保!”赵峥叫了一声,一声枪响陈保从屏风后面站了出来。
枪没打中高临门,但将他吓了一跳。
“别!别,国师,我答应,我答应!”高临门完全没有宗师风范举手投降。
“你不回去与长老们商议了?”
“茅山哪有什么长老,就我一人说了算,本宗师决定,国师您就是我们茅山派的祖师爷!”
赵峥得到满意的答复,偏头又问陈保:“他刚才说有个天师社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陈保点头:“确有此事,我做密探的时候,有时会去他们那里买情报。”
赵峥打了个响指,放了高临门,如今他已然渡过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战战兢兢,开始流露出跳脱的性子。
——
第二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赵峥的诗句开始在临安流传开来,人们骤然间发现这白话文好像也不完全是那样粗鄙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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