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仓促起事,禁军我有几分把握能稳住,但这大内的守军……”赵善湘说出了自己最后的疑虑。
郑清之一脸正气的说道:“我已说服太后,天子自请忤逆之罪,正好落了口实。这是我辈最后的机会,拔乱反正,后人会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的,儒家万世基业,不能毁于我等手中!”
——
陈贵诚这几日为了赵峥一事,颇为劳累,坐在马车不知不觉就已经睡着了,他的车夫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人,驾车颇为平缓,在临安城内绝对不会出现颠簸的情况。
然而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住了。陈贵诚顿时就被惊醒了,他揭开窗帘,见有人拦住了他的道路耐心询问:“何事?”
那人手里持了一封手书。恭敬的递给陈贵诚:“这是郑相公的的手书,还请陈相公过目!”
陈贵诚看了那人一眼。关上窗帘:“不见!”然后,马车缓缓启动。
那人僵在原地,全然没有料定陈贵诚会是这番做派,自己的一番布置岂不是白费了,那人也是胆气十足,冲着陈贵诚喊道:“不想陈相公是如此量小之人,此事干系重大,事涉宫中。既然陈相公没兴趣,那在下回去领命就是了。”说完那人就准备离开。
陈贵诚的马车再次停住了:“等等,你将那封手书给我看看!”
那人恭敬的将手书递给了陈贵诚。
良久,陈贵诚轻轻说道:“去鸿运楼。”
那人如负重托,然后冲陈贵诚说道:“此处有近路,我带相公去。”
马车随着那人,缓缓走过一个个小巷、胡同。
陈贵诚心有所感,掀开了窗帘,看着这小巷里了一线天际,冬日里的万物凋零。他却想到了春天这里将会是何种情境,或许有许多小孩会在这个小巷里追逐打闹,不想今日这般冷清萧瑟。
马车突然停住了。
陈贵诚看见前方有两个一老一少和尚挡住了去路。南宋不尊礼法的狂僧疯道颇多,如同东晋偏安一偶,大敌压境,总有放纵声色,只图今朝的风气。
那小和尚手里的黑棍用黑布包着,有一种肃穆的感觉。他慢慢的朝马车走来。
陈贵诚皱眉,准备让兵丁驱散这个不知所谓的和尚,一府宰执出门当然有兵丁随从,按制可有十六人的护卫随行。陈贵诚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自己。一般出门带上八个也就够了。
护卫大步流星的朝小和尚走来,老和尚开始念叨咒语。竟是超度亡魂的佛声。
小和尚突然爆喝一声,与那护卫只差六七步的距离。一瞬间扯开黑布,露出一把长刀,瞬间插入了那护卫的脖子。
与此同时,巷子的两侧墙壁上突然钻出两排拿着燧发枪的人,巷口的鞭炮声突然响个不停。掩盖了燧发枪的声音。
嘭嘭嘭,数十声枪响,护卫与那车夫瞬间被杀死。
马车内,陈贵诚将手里的那封书信揉碎,吞进了自己腹中。
老和尚缓步走进,揭开马车的帘子:“阿弥陀佛,老衲弘治,来送相公上路!”
陈贵诚还算镇定,不想失了一朝宰执的风度:“郑清之?”
弘治摇头:“国师,老衲为国师来除你这个心腹大患!相公不该将国师告上公堂!”
陈贵诚仰天长啸:“世人多愚!”
刀光一闪,小和尚的刀抹进了陈贵诚的脖子。
弘治禅师单手一朝,墙上迅速跳下几人。
“你们兵分两路,一去白云宫告知郑清之与宣缯有大动作,请白云宫多加防备,二则将此事告知首领,让他密报官家,郑清之已反!其余人随我南下,保护国师!”
众人领命,迅速收拾现场。
弘治禅师露出瘆人的笑意,对着小和尚说道:“老衲隐忍数十年就是为了今朝,郑清之与史弥远只以为我会俯首听命于他,做他的忠犬!哈哈,谋反之罪,诛灭九族,我看史弥远还怎么翻身!重华,你要记住,忍耐,忍耐,能成大事者都是能忍之辈!”
小和尚双手合十:“师父,为何不放过这个姓陈的,让他知道郑清之有意杀他,让他故意逃脱,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弘治禅师有些若癫若狂:“万一让这姓陈的扰了这场好戏,那且不是让这场盛会的观众大失所望!”
“观众是谁?”
“自然是国师。”
“国师知道此事?”
“国师乃是当世神仙,他知道也得知道,不知道也得知道。”(未完待续。)
ps:还有一更,怕是要在凌晨后更新了,对不住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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