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翁先生出来何事?过不了我这一关,你们也别去找翁先生了,省得丢人!”赵峥若无其事说着,但言语却让前来挑衅的三人抓狂。
但三人此时自持身份,认为就算辩赢了眼前这个小娃娃,他们脸上也无光,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来辩论,纯粹是来找翁来年不痛快的,所以对赵峥不给予理会。
“一边玩去,小娃娃这里不管你的事。”
“整天里夸夸其谈,一事无用无用之人,也有脸来找教书育人,德行兼备的翁先生晦气,你祖宗八代的脸都被你们败都光了,连我一个少年也不敢应对,你们与街头叫骂的泼妇有何区别,对了,你们连那些泼妇都不如,至少人家能生孩子。”
赵峥此话一出,三人齐齐变色,他们都是本地举人的功名,颜倾武未入密州之时,当官的当官,给人做幕僚的做幕僚,总之日子过得还滋润,没想到这颜倾武一来直接将他们扫进了垃圾堆,录用不说,连税赋劳役都不能免除,有时还要被人征用去修城墙,总之过的是苦不堪言,斯文扫尽,但以前他们鄙夷的翁来年却活得风生水起,怎么让他们不眼红嫉妒。
“老夫乃孔圣门徒,正溯清流,天下道统又且是你这娃娃能够明白的?那翁来年不思弘扬圣人万世不易之法,整日里尽弄些歪门邪说,如何骂不得?”
“不知这万世不易之法是什么?又不知这歪门邪说是说什么?”赵峥见新道学在山东一地已然开花,自然想再给它追肥除草,结出丰硕的果实。
那几个儒生见自己被一个黄口小儿驳斥,当即有些发怒:“万世不易,自然是孔圣传下的道德文章,礼法传世。以正人心,其余皆为歪门邪说。”
赵峥听到了笑了笑,有些失望。对手太弱不能让新道学精髓通过这次辩论传扬:“那不知我大宋现在所立国法是依据孔圣的那篇文章?”孔子所传无非就是春秋,论语之类的。关于政治其实涉及不多,光靠一个儒家,一个孔子是远远不够支撑一个国家的建立的。外儒内法,这是多少人不愿说破的潜规则。
儒家能发展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可不是儒生张口闭口的圣人之言,是董仲舒,杨雄,卢植。郑玄等等一代代人前赴后继,耗费无数心血将各个学派杂糅进儒家,一代代与时俱进才形成了今天儒家这般庞然大物。赵峥就是欺负这几人张口孔圣,闭口孔圣。直接将三人问的哑口无言,找不到与孔子相对眼的文章,他们总不能说赵宋所立的国家乃是伪朝吧。
赵峥看着三人脸上涨成了猪肝色,脸上的讥讽之意更浓了,儒家在汉武之前,始终得不到统治者的重视,就是因为孔子的主张太过理想话。最关键是根本没有一个切实的施政纲领,后来董仲舒将儒学杂糅了道家,法家。阴阳家的天人交感,天人合一后,将君权神授,这才赢得了汉武帝的青睐,从此大行于世,然后历代先儒又继续革新,不断注入新鲜血液这才使得儒学长盛不衰。
而一些抱残守缺的儒生根本看不到这点,张口闭口孔圣,阻止变革。实际上是自扇嘴巴,而最关键的是。现在新道学的核心思想并没有流传出来,与儒学之间的矛盾。恐怕还不如儒学内部学派之间的分歧来的大,南宋这个时期在历史光是叫得出名,有自己的经典的学派就有十多个人。所以这些人说是反对翁来年传授道学倒不如嫉妒其机遇,更何况他们这几个的举人功名又是在金国考中的,有几分真本事也难说,本质上属于泼妇骂街,一驳即倒。
三人见赵峥脸上的讥笑,怒不可解:“黄口小儿,竟敢侮辱圣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准备挽上袖子,直接准备动手。
“混账,你们要做什么!”悄悄在一旁观战的成道怎么可能让赵峥身临险境有辱斯文,直接站出来怒斥。
三人见成道出来,俱是一惊,成道在诸城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三人都曾想走过成道的门路,怎么会不认识他,吃惊道:“赵押司!”成道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所以对外也就是随着赵峥姓。
“还不快滚!”成道对这三个面目可憎的人,丝毫不留一丝情面。
那三人见周围已经开始聚集民众,被成道怒斥,有些下不了台。
“赵押司好大的威风!我还不信咱密州新归大宋,就如此寒密州士子的心!天日昭昭,圣上被你这等小人蒙蔽,不尊孔教……”
成道还没等那人说完,上去就是一个嘴巴:“谁说我不尊孔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污蔑于我,你好大的狗胆!”
那人是当地士族,从小就没有被人此次教训过,更何况是在自己考中举人之后,宋朝尚文之分浓厚,朝野上下对于这些士子文人一般都比较宽容,重责都没有几句,更何况当面被人扇耳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成道,被抽楞住了,许久回过神道,大呼道:“你竟敢打我!你不过一介典吏,竟敢殴打于我,你可知道老夫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当真要反了天了,行那桀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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