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被钢铁一层层的穿透,前者在一层层的消耗与补充中持续平衡,后者在一根根消融中再生。两方在拉扯,只要一方稍有疏忽,结局必是一死一伤。
所以,阮牧不着急了。
渔翁之利来的如此突然又迅速,他觉得自己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阮牧!你现在不动手还在想什么!”
安静看戏,终究是被怒了的李艳君给打破了。
阮牧一脸的虚弱,勉强的抵挡着钢铁的攻击,实事求是的说:“我动不了啊。”他真实的演绎了何为举步维艰,以及自身难保。
李艳君差点被气的吐血。
她心中明白,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目光余角扫过面露为难的阮牧,心中闪过一丝阴狠。想要占她的便宜,那就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然后,整个空间的钢铁,动了……
——
郁司言没有想到,雨婆婆的话也不是完全可信的。
九个点,五个人同时击中了。可是,更大的危机出现了。
“小心!”
安红豆顾不上远处的,在所有的棺材暴动的瞬间,一鞭子缠住了李雨的腰,将她拖到了安全的空间。
尚云京本就提着心,所以在察觉到四周的棺材有要反弹的意思,他就立马避开了。
然后,他的位置很巧妙,一眼看到了下方的闫硕。
这一看,就倒吸一口气。
满身裂纹的闫硕,一脸愕然的碎成了一片片碎片。没有血肉,没有血腥,甚至碎化的过程,有那么一点唯美。
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面前化成了碎片。这一幕,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心神震动。
“闫硕!”
米香一惊,然后来不及多说,她自己出事了。
身体不小心撞倒了快速来回漂移的石棺,她闷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身后一阵吸力传来,不出一秒,她连尖叫都没有发出,整个人就被石棺吸进去了!
“撤!”
郁司言瞳孔一缩。
米香被吸进去的一瞬,棺材里的气息泄露,让人心惊。
但她这话还是说的太晚了。四周的石棺,很灵性的封锁了所有的退路。上下左右,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安红豆神色凝重。她将李雨和尚云京都用鞭子拖到了三遍,在两个的卡牌协助下,她一个人撑起了一个狭窄的独立圈,抗住了石棺的撞击。
她对郁司言大喊:“快过来!”
郁司言没有过去,她的身体在空中来回的跳跃涌动。四周的石棺速度快,她的速度也不满。
她目光余角盯着雨婆婆,后者嘴唇噬着笑,目光一直盯着一个石棺,来回的转动。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一群乱窜的石棺中,郁司言只能锁定三个石棺。她目光一沉,对方算计了他们,那就别怪她不留手了。
“黑刃!”
一脚踩在一个棺材上,不等里面的力量泄露,郁司言手中的黑刃直接插进了石棺中。
下一刻,刺痛耳膜的凄厉尖叫从石棺中发出,甚至,棺材流血了!
不是幻想,也不是阴气,而是真正属于人类的血液。
“有意思,”郁司言还以为石棺里只是一些奇怪的力量,可现在看来,里面还有大活人呢。
她的目光余角扫过雨婆婆,后者脸上的笑一僵,对上她的视线也是如此。
郁司言勾唇一笑。她什么都吃,可就是不愿意吃亏。当着她的面,敢算计她,那就要做好承受反噬的后果。
一个石棺受伤,其他石棺自然是暴走了。但郁司言比它们暴走的速度还要快,还要狠。
然后——
“……这才是那把剑真正的威力吗?”安红豆呢喃。
最初她看到黑刃的时候,对方在吸收浊气。只是在吸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如今,看着在郁司言手中被耍的风生水起的黑刃,在看看自己手中的鞭子,她觉得这一刻两人之间的差距挺大的。
而李雨和尚云京对视一眼,两人是愕然外加震惊的。
最初意见郁司言的时候,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比性。可现在,看到她短短的出手,就劈了一个又一个石棺。不一会儿的功夫,四周空间全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凄厉的尖叫声就一直没有断绝过,但每一个被郁司言给劈了的石棺,再也没有行动的能力了。
紧接着,半空中也就只剩下了三个石棺了。
颤颤巍巍的石棺怕了,一个个躲的郁司言远远的,可都逃不出这个空间。
郁司言瞅瞅那三个石棺,满意的很。然后笑吟吟的看向雨婆婆,说:“我觉得我眼神还是可以的,留下三个总比留下一个要好的多,你说是吧,雨婆婆。”
雨婆婆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一眼暴露了真实的目的。现在双手紧攥着,却不再看向三个石棺,而是盯着笑吟吟的郁司言,不咸不淡的说:“你我的目的并没有冲突。”
“是啊,所以雨婆婆就趁机忽悠我们?”郁司言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我没有忽悠你们,”雨婆婆顿了一下,继续说:“只不过,我的话没有说完罢了。”
郁司言收了脸上的笑,认真的说:“我们只打过两次交道,雨婆婆对我认知不深。那么今日我告诉你一点,我这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也就是说,坑了就是坑了,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雨婆婆瞳孔一缩。她知道,刚才的试探弄巧成拙了。
不想和遮遮掩掩的雨婆婆打太极,郁司言的目光落在三个棺材上,目光一深。手中的黑刃以猝不及防之势直接扔了出去,一个棺材在顷刻间就被刺穿,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黑刃之上传回来的些许情绪,让她冷哼一声。她抬手一招,黑刃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连续劈了这么多的石棺,黑刃黑漆漆的两道血槽也变成了深红色。这颜色与剑身的黑色融为一体,看的就让人觉得压抑。
眼见着郁司言还要动手,雨婆婆也动手了。同时,她对郁司言大喊:“烦请留手!你毁了所有的棺材,这里就走到头了!”
郁司言并不见收手,说:“你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真让人不好琢磨。比起琢磨别人,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不等雨婆婆阻拦,又一个石棺被刺中了。
新鲜的血液喷溅了雨婆婆一身,后者一愣。察觉到脸上温热的温度,身后一摸,全部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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