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块小东西,本没有多重,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声威?奇才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手劲,偏了头去看,见哑巴低头转身,慢吞吞地离开。
奇才心道,铁牌子又不当钱花,这不是戏弄人吗?却见瘦高汉子对着哑巴的背景高声道:“谢胡大爷赏!明晚我们兄弟定当登门拜谢。”
奇才心中『迷』『惑』,哑巴姓胡吗?村里人从来都叫他哑巴,没听说过他姓什么叫什么,这个耍猴儿的怎么会知道?
此时那瘦高汉子钱也不要了,也不耍猴了,收拾好了家什,带着猴子就走。村民还没有看够,一片叫嚷之声,那瘦高汉子全都不理,头也不回地去了。
奇才愈加不解,这么一块不起眼的铁牌,还要兄弟几人登门拜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想不明白,二牛走了过来,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铜钱,笑嘻嘻地揣进自己怀里,向着他挤了挤眼睛,奇才立时会意,自身上又『摸』出几文钱给招财,哄着她拿去买好吃的,自己一溜烟地随着二牛走了。
到了村外无人处,奇才在一块大石上坐定,二牛站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闲话,奇才哼哈答应着,心不在焉。
二牛道:“猴子屁股真的是红的哎!”
“嗯。”
二牛又道:“家里的大黄牛有些不爱吃草,是不是生病了?”
奇才低着头没吱声,心思又飘到那个死人身上。
二牛道:“明天我们上山……”
奇才突然打断他,问道:“二牛,那个……到底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兴许是个逃犯。”二人都未明说是谁,但都心知说的是山上的死人。
奇才道:“或许是江湖寻仇,否则怎会下手如此毒辣?”此事在他心里翻腾了几日,除此之外,真想不出别的可能。
二牛想了想道:“你说他的心哪儿去了?”
奇才摇了摇头,其实心里想的是,或许已被人拿去下酒,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二牛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上山看到?”
奇才没有回答,二牛也沉默下来,两个少年相对枯坐,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共同的秘密压在心头,让他们感觉极为沉重。
奇才向着远山呆呆地看了半晌,脑袋里全是那死尸的样子,淋漓的鲜血,挖去的心肝,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却又刺激万分,忍不住想再去看上一眼,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忽地站起身道:“去看看!”
二牛在后面跟着,两人趟过小河,一路爬上山去,与往日不同,这一路他们谁都不想说话,两个人只顾埋头向前,各想心事。
眼看快要到死尸的所在,奇才的心又开始咚咚『乱』跳,已能想像尸体腐烂的样子,肚子里开始一阵阵地抽筋。可低头搜寻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真奇怪,人不见了!
草丛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地上是已发黑的血迹,一堆苍蝇嗡嗡叫着四处『乱』飞,鼻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奇怪,尸体哪儿去了?
两人在周围寻了许久,没有找到尸体的痕迹,只发现那边树下有零星的血迹,点点滴滴断续向前,一直向着山下而去。难道有人将尸体移走了?
二人顺着血迹行走,时而钻进草丛,时而跃下大石,看来移尸之人身体相当健壮,扛着尸体尚能行走自如。
在一条小溪边,他们差点失去了尸体的踪迹,多亏几只苍蝇引路,才又寻到路径,原来那人在溪水中走了十几步,流水冲刷掉了他的痕迹。
走了一个时辰光景,到了一处密林之中,脚下是厚厚的树叶,发出湿腐的气息,一脚踩上去软软的,树荫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本来热热的身子一下子感受到凉意。
又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飘来,本来星星点点的血迹忽地变成一大滩,鲜血四处横流,情景极是骇人。真是怪了,死了好几天的人,哪儿来这么多血,居然越流越多。
二人在血泊周围打转,遍寻不见尸体,正疑『惑』间,却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人影,奇才叫道:“在那边!”
正想奔过去看,忽然“扑通”一声,树上掉下一个人来,差点砸到二牛身上,他吓得一下子蹦到一旁。
这人仰面朝天躺着,大睁着两只眼,表情颇为瘆人,胸前一道长长的刀痕,将衣服和血肉一起撕裂,看样子人已是死了,尤为可怖的是,他的一条腿齐根而断,不知所踪。他的面『色』灰白,脸上全是血迹,虽只看了一眼,两个少年都已认出,这便是方才村里耍猴戏的汉子。
二牛抖抖地问道:“那个人刚才不还是两条腿么?”他黑黝黝的脸有点泛青,看来是受了惊吓。
奇才强撑着站在那儿,没有掉头就跑,忽觉脖子一凉,伸手一『摸』,满手鲜红,惊得向后一跳,抬头看去,见一只猴子倒吊在树上,尾巴在树枝上打了个结,猴头已不见踪影。
两人齐齐地喊了一声,没命地跑开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着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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