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马不停蹄地跑了半日,好容易见到一处客栈,瘦子和恶人进了大门,扯着两个少年跳下马来,随手将缰绳一甩,大步向店内走去。
恶人回头叫道:“将这马喂得饱饱的,少了这牲口一口,老子烧了你的店!”店家见他凶恶,不敢废话,连声答应着去了,看店伙计瑟缩的样子,奇才二人也不敢开口呼救,毕竟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
不大会功夫酒菜上桌,一壶老酒,两大盘肉,瘦子叫道:“快吃喝了赶路!”
跑了半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两个少年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恶人骂道:“这两个小鬼,倒好似来蹭白食的,二哥,带着他二人甚是累赘,不如一刀杀了痛快!”
瘦子低声斥道:“你懂个屁!就知道杀杀杀!咱们里里外外搜了几遍,屁都没找着半个,保不齐姓胡的临死前交给了谁,这两个小子当时在场,八成知情,现下没有功夫细问,先将他们带回山里再慢慢盘问,我不信谁是铁嘴钢牙。”
奇才道:“你们,你们在山里,难,难不成是强盗?”
恶人将刀向桌上一放,说道:“爷就是强盗的祖宗!再说一句,剁你左手!”奇才立即闭嘴,再不敢开口,心里只是叫苦不迭,没想到遇到两个山大王。
他边吃边暗暗盘算,这两人必是冲着藏宝图来的,若是不说出图的下落,二人定不能干休,若是说出来,必会被杀了灭口,左思右想没什么好主张,不知如何才能脱身。
恶人说道:“二哥,清风寨那些人若是追来,我们两匹马四个人,怎能跑得过他们?”
瘦子道:“要追早就追来了,大概他们先去搜了屋子,要搜个七七八八,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咱们早就跑远了。不过方才我们『露』了行迹,他们遍寻不到,必定以为我们已然得手,一定会随后追来,一会儿还得快些,等进了咱八面山地面,多少人也不怕他了。”
恶人低声道:“咱的马已经疲了,撑不了几时,我方才见院子里有两匹好马,一会儿抢他娘的!”
瘦子点了点头,吆喝道:“小二,多备些馒头,爷要路上吃。”
二人吃喝完毕,一人挟持一个少年出来,院中两个人正在俯身刷马,那马高大昂扬,『毛』皮发亮,看着便是好马。
瘦子走上前,大声招呼道:“这马不错啊!”刷马的正弯腰取水,头也没抬地答道:“那当然,这可是西域的马种。”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瘦子已一刀劈在他后颈,那人一声没吭便倒在血泊中。
另一个人见了,惊得掉头就跑,恶人追上去,向他后背一刀搠去,刀尖直从前胸透过去,那人便也扑地倒了,两个强人纵身上马,将两匹空马牵着,在众人惊呼声中冲出客栈。
奇才已顾不上害怕,这二人行径,比强盗还强盗,简直是杀人不眨眼,自己二人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才遇上这两个煞星。
他俯身在马鞍上,极不舒服,挣扎着想起来,无奈那恶人手压在他后背,摁得紧紧的,奇才一动也动不得。
这一口气便跑到天黑,除了中间换马,二人啃了些干粮,一时也没耽搁,两个少年更是什么也没吃,二牛叫着肚饿,那恶人一鞭抽去,斥道:“闭嘴!饿一顿又死不了,吃多了也是累马!”
奇才叫道:“我想拉屎总成了吧!多拉些马也轻松!”恶人又是一鞭抽来,斥道:“哪有功夫给你拉屎,有本事憋着,憋不住就往裤子里拉!”
夜间也不稍歇,只拼命地赶路,直跑了两天两夜,连马都累倒了,二人在路上又抢了两匹,好在马主没敢反抗,才算保住了『性』命。
奇才已累得两眼发花,伏在马背上可不轻松,尤其是连着伏了两天两夜,感觉腰好似要断了,屁股大概早磨出了血,疼得已然麻木。
路越来越窄,两旁树木渐多,他们已进了山里,瘦子放慢了缰绳,喊道:“老三,就快到咱的地界了!”
恶人道:“清风寨连个影子也没见,不是被我们八面山三霸的名头吓破胆了吧?”二人哈哈大笑。
正说笑着,后面马蹄声响,十来匹马远远地飞奔而来,有人喊道:“二位寨主留步,清风寨特来拜会!”
瘦子道:“若是好朋友,便随我们去山上坐坐,在下领路,几位请了!”说着一鞭狠抽下去,那马负痛长嘶,没命地狂奔起来。
那些人紧紧跟在后面,马蹄声杂沓凌『乱』,有人喊道:“蒋寨主,包寨主,大家都是好兄弟,为何不肯停步相见?”
恶人骂道:“见你马勒戈壁!”猛一拧身,只听机括声响,嗖地一声『射』出一枝袖箭。
后面人大怒骂道:“姓包的,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只你会放暗器不成?”一时叮当连响,后面暗器『乱』『射』,二人均以刀拨落。
那些人越追越近,马蹄声仿佛就在身后。一个大汉猛地冲到身边,一刀向恶人头顶劈落,恶人举刀招架,当地一声大响。奇才吓得俯身在马背上,紧抱住马颈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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