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嘻嘻笑道:“客气什么,有本事便来取!”史客郎喝了一大口酒,叫道:“爽快!”抬手将酒丢了给奇才,奇才仰头灌了几口,却觉得入口苦辣异常,不由得伸了伸舌头。
史客郎道:“小兄弟,你这人有点意思,我倒是舍不得早早要了你的命,若能捉得到你,我便饶你一命,只砍去你双臂,带你行走江湖,就当养只猴子,无聊时解个闷。”
奇才说道:“史爷,若能捉得到你,我也饶你一命,只废你功夫,割你**,让你无力作恶,被人追杀,也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
史客郎叫道:“他妈的,你比我还狠,倒让史爷起了收徒弟的心,不如你拜我为师如何?”他拍着腿道:“对!就这么办!”
奇才摇头道:“我有绝技在身,用不着你教,我倒想传你一套功法,这功法乃是剑神的不传之秘,威力极大,听好了!”他张口念道:“人体之『穴』,通则百通,以意引气,以气使力,若有阻塞,与身有碍,自足底起,连接腰腹,列缺急脉,铜雀肾俞,手臂缩曲,臂伸剑出”
史客郎皱眉道:“这是什么?听着倒像是门高深的功夫,只是又似剑诀,又似『穴』法,倒让人有些糊涂。”他糊涂就对了,这正是剑典所载“神脱术”,方树之说它能破各种点『穴』,只是他将方家剑诀掺杂其中,每隔一两句便来句剑诀,用以混淆视听,整部剑典他都是如此传授,若不是方家的人,定是听不懂这功法,当然,何青青一定分辨得出。
奇才继续念道:“气聚百会,意沉涌泉,以心使剑,意到剑达,上吐浊气,下纳清流,虚则念之,实则引之史爷,这可是最高明的功夫,你听清楚了。”
史客郎眉头紧皱,似在苦苦思索,嘴里说道:“这是什么鸟功夫?”奇才偷瞄了一眼何青青,却见她微闭双目,呼吸平稳。奇才心道:“若是你听不懂这功法,解不得『穴』,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奇才将整套功法背完,史客郎道:“奇怪奇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你小子莫非胡说八道来消遣我?”奇才抄起块羊肉又啃了起来,懒洋洋地道:“信不信由你。”
两个人隔火对坐,东拉西扯聊了起来,当然中间又免不得过了几招,史客郎又『逼』着奇才跑了几圈,在他身上新添了几道伤口,不过总是取不了他的『性』命,总的来说气氛还算和谐。到了后半夜,二人皆已疲累不堪,却谁也不敢入睡,这个夜过得真是累,时刻提防着被杀,不比跑一天轻松多少。
史客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来向前两步,奇才忙后退两步,保持了既定的距离,谁知他竟解开腰带,对着火堆撒起『尿』来。史客郎得意地道:“小子休想暗算我,我就是撒『尿』也不会给你机会下手,就对着你撒,看你能把我怎样!”
史客郎紧盯着奇才,嘴里说道:“你来呀,有本事来杀我呀!”火光被他浇得暗了暗,却听背后有人斥道:“我来杀你!”
史客郎身子猛地一晃,胸前却突然『露』出了明晃晃的剑尖,却是被人自后背贯体刺了一剑,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胸口,向着奇才直冲过来,奇才慌忙躲闪,史客郎的指缝中全是鲜血,看也不看奇才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而去。
在他的身后,何青青手提着宝剑紧追不舍,奇才忙跟了上去,史客郎霎那间没了踪影,却见何青青以剑拄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来,奇才忙上前扶住她,她却回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斥道:“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老相好!”
奇才张了张嘴,说道:“我,我……”何青青却一下子软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奇才将她拦腰抱起,朝着与史客郎相反的方向奔去,她浑身软绵绵的,偎在奇才的怀里,长发散落在他的衣襟,头正靠在他的胸前,一张小脸苍白而精致,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惹人怜爱,奇才只觉胸口咚咚大响,心跳得擂鼓似的,有一阵子,他真怕它会从胸口蹦出来。
何青青伤得很重,喘气中带着些嘶嘶声,奇才宁愿是伤在自己身上,也好过看她难过。可是她若是好好的,自己怎么会有福份与她如此亲近,奇才心里矛盾万分,一方面希望她快点醒来,恢复活力和生机,另一方面却贪恋她对自己的依靠,只愿就这样抱着她,永远走不到尽头。
他一点也不敢放松,史客郎虽受伤遁走,他们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说青青伤病交加而晕倒,奇才自己身上也是内伤外伤交攻,无一处好受,再加上两日两夜的舍命追逐,只觉疲累到了极点,他的脑袋嗡嗡做响,胃肠里时时泛出呕吐感,不知还能支持几时。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恢复体力,
何青青忽地喃喃自语道:“冷,我冷”奇才喜道:“你醒啦!”却见她依旧双眼紧闭,浑身不断地打着抖战,怀里的躯体渐渐发起热来。奇才用脸贴了贴她的额头,只觉烫得吓人,他紧紧紧紧地抱着她,四处搜寻着。这山野地方,哪儿有什么人家?就连个简单的木屋也没有。风刮起来了,奇才自己都觉得有些冷,何况她在发烧。
忽觉周围有些烟火味,奇才奋力奔去,见前面一块石头后散出些烟来,走过去扒开树丛,后面隐着个一人高的洞口,奇才大喜过望,却不敢贸然进去,闪在洞边问了声:“有人在吗?”
无人应声,奇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里面只有哔哔剥剥火焰燃烧的声音,还有水沸的咕嘟声,没有任何的人声,虽说有些蹊跷,但他已顾不得许多,何青青已经发起了高烧,身上火热,手脚却冰冰凉凉,这样的高烧最是凶险。
奇才钻进山洞,里面燃烧的火堆让人身上一暖,火上架着一支瓦罐,里面的水正咕嘟咕嘟地开着,火堆旁铺着些树叶,树叶上是厚厚的狼皮褥子,奇才忙将青青抱过去放在狼皮上,见那旁边还有两张兽皮,便一起拿过来,一张盖住她的脚,一张搭在她的身上,即使这样,何青青还在不停地打战,牙齿抖得咯咯做响,双眼紧闭,脸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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