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院子里说话,门外忽地马声咴咴,少女叫道:“快开门,让大黑进来!”两个小厮忙上去打开大门,那匹黑马当先而入。
黑马身后不知有多少匹马,鱼贯而入,钱香主吩咐道:“快,快将马赶到后院去。”小厮们你拉我赶,将马一匹匹地牵走了。
王三五道:“夏妮儿,你从哪儿买来这么多马?”少女道:“谁说是买的,这都是白来的,我还就手收了个马奴。”
此时邹大郎进来,向那少女施礼道:“夏姑娘,一共一百零一匹马,请姑娘查收。”少女道:“你辛苦了,先去歇着吧!对了,给大黑加点料,这几天他累坏了。”邹大郎满面欢喜,答应着去了。
少女道:“这马奴是相马高手,养马也好生了得,这些马都是他养的,我跟他打了个赌,便赌赢了这么多。本来我想切他一条胳膊玩玩儿,后来看他为人不错,大黑也需有个稳妥的人照料,就饶过了他,他也心甘情愿来侍弄大黑。三五伯伯,一下子赢了这么多马,我厉害吧!”
王三五道:“我算是服了,下次再也不和你赌了!”少女咯咯笑着,极是开心,她笑起来天真浪漫,如风中花朵一样『乱』颤,只看她这样子,绝对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
郑老三上前说道:“夏妮儿,我在集上买了些好玩的东西,要不要看?”少女拍手道:“好啊好啊,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奇才忍不住大喊道:“夏姑娘,你到底见没见过青青?”
那少女一仰头,说道:“你要是好好地求恳,或许我一时高兴就说了,你这么凶巴巴的,我偏不告诉你!”
奇才忍住气,低声下气地道:“夏姑娘,若你见过青青,还请见告,在下。。。。。感激不尽。”
少女作沉思之状,奇才眼巴巴地看着,她却嫣然一笑,“没见过!”
王三五上来给了奇才一脚,骂道:“啰嗦什么?什么轻轻重重的,比起我们夏妮儿都是丑八怪,丑死了!”
奇才已是恼怒异常,顾不得什么,大叫道:“你才是丑八怪,你个小矮人、怪侏儒,姓夏的丫头丑得要死,我青青姐比你们都漂亮一百倍!”骂上几句,他的心中痛快极了。
王三五哇哇『乱』叫道:“我要杀了这混小子!”少女却娇声道:“别理他!三五伯伯,快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她又转过身来,指着奇才说道:“叫你死个明白,我不是什么姓夏的丫头,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绿夏是也,你到了阎王老子那儿别告错了状。”
何绿夏向着钱香主道:“钱叔叔,明天就切他的腿,切的时候要一截一截地切,切个三五十刀,哦对了,既然他眼睛这么不好使,明天一起挖掉算了!”
说罢,她冲奇才嫣然一笑,扭头就走,一大群人簇拥着,说说笑笑地去了。
奇才又被扔回到西厢房,这次钱香主更加小心,不仅将他捆成粽子似的,还派了几个人监视。奇才毫不怀疑,若不是他们急着吃饭,今天就能切自己的腿、挖自己的眼,自己不能等死,必须得走!
折腾了这么几天,奇才疲累已极,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见屋内只余一盏油灯,一个看守伏在桌上,睡得口水横流。
因上次逃脱,这次他们将奇才手脚缚得紧紧的,身上绳索一屋套着一层,他运了半天的气,还是没能绷断。
奇才一时无计可施,这可怎么办?或许,或许能用火烧断?他拿眼觑着那油灯,灯火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闪了几下,居然灭了,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奇才在黑暗中躺了好久,屋子里很静,只有看守轻微的鼾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一定得逃出去,逃出去找青青,奇才望着窗外想。
此时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忽听有人喝道:“是谁在那儿?”脚步声忽地放重,说道:“是我,新来的马夫。”正是邹大郎的声音。
看守醒了过来,开了门探头去看,邹大郎道:“刚给马喂了夜草,睡不着出来走走,兄弟,来喝口酒!”看守打着哈欠道:“不行,我要守着偷马小贼,哪敢喝酒,香主会责罚的。”两个人就在门口,闲聊起来。
此时窗子无声地开了,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进来,虽然天很黑,不过奇才早练出来夜能视物的本领,能看清来人的轮廓。来人很瘦小,浑身收拾得利落,看身材却似是个姑娘。
“难道是那个什么总使?她又想到什么鬼点子来折磨我?”奇才心道。
来人试探着『摸』了『摸』他,触到了绳索便一把抓住,提起奇才穿窗而出,跃墙而去,正正落在墙外的马背上,那人轻声催着马,慢慢地跑开去,忽听庄子里人声吵嚷,眼见得火把通明。这女子便狠抽了一鞭,那马撒开四蹄,向前奔去,渐渐将灯火和人声都甩在身后。
这晚夜『色』极浓,没有月亮,四周满是黑幢幢的影子,二人一马跑出许久方才停下,马咻咻地打着响鼻,浑身都是汗水。女子跳下马来,『摸』索着用刀将奇才身上绳索割断,不待他站稳,已一头钻进怀里来,嘤嘤哭泣。奇才欲待后退,却被她紧紧抱住,她边哭边捶打着他,哭得伤心欲绝,哭得奇才心都软了,只好伸出双手,轻拍她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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