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儿突然紧紧地抓住奇才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奇才,你不能说,不能说出剑典的秘密,一个字也别说!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要活下去懂吗?”
奇才甩脱她,说道:“好笑!若没有你,我何至于此?如今又装什么好人,好像生怕我死了似的,我死了岂不是正称了你的心。”
杨月儿抬头看着月亮,轻声道:“不,我不想你死,我需要一个凄惨的人,陪我一道凄惨地活下去。”
奇才默然无语,一时间周围寂静无比,耳畔只有蛙声聒噪。
湖水泛着清冷的光,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好似官道上的两条车辙,虽然一路并行,却只是相互冷眼看着,永不交汇,各自孤零前行。
杨月儿呆立半晌,忽地启唇唱道:“月亮坐在山顶,金牛掉进深井,那梧桐的叶子啊,飘呀飘呀,一百年,两百年,左转右转,上转下转,青蛙跳,明珠照,一头扎进水里面,水里有个天呀,水里有个天。”她的声音婉转,语调轻柔,甜美中带着一丝悲凉,让人不由得心头凄恻。
凉风吹过,一阵兵刃之声传入耳际,奇才叹道:“荷花绽放,美人在前,好好的月『色』竟赏不成,有人打架上门了!”
小云道:“哪儿有打架的?难不成你是个千里眼、顺风耳,别人都见不到,偏你见得到?”她说对了,奇才虽身中剧毒,眼力耳力还是超乎常人,这打架声虽远,却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杨月儿道:“谁爱打谁打去,关我甚事!每日里打打杀杀,就没个安生日子!”
桥那边跑过来两个人,手中挥着宝剑,大叫道:“杨姑娘无事便好,师傅派我们来保护姑娘,咦,奇才师弟也在。”这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矮胖,正是当年的师兄弟王健和许南。
杨月儿肩膀微动,倏地已跃过荷塘,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二人脸上现出鲜红的掌痕。
她打完这两掌,便飘身回水榭,袖手冷笑道:“这种窝囊货『色』,便再来一百个又顶什么用!”这次出手利落之极,二人全无反应,已然中招,原来杨月儿竟是个高手。
王许二人捂着脸错愕不已,不知怎么就惹来了这一掌。小云跺脚道:“杨爷怎么告诉你们的,全都忘了,杨姑娘岂是你们叫得的。”
王健支吾道:“师傅教导我们要尊重姑娘如,如师母一般。”两个人躬身道:“师母恕罪,弟子知错了。”杨月儿并不理睬。
王健又道:“奇才师弟,师傅叫你注意身体,早早回去歇着吧!”杨月儿冷笑道:“我说怎么好心起来,还以为派人来保护我,原来是看管他的!奇才现在这个身子骨,连只鸡都杀不了,何必呢?”
她一扭身道:“本来想要抚琴,却被两条狗叫得心烦,真真扫兴。”说罢拂袖而去。
王许二人脸『色』通红,却不敢发作,直等她去得远了,王健上来一脚将奇才踢倒在地,恨恨地道:“师弟,好久不见,你的保镖呢?没有姓牛的护着,你还能有什么能为?”
许南上来补上一脚,说道:“这个废人,害得我们挨骂,早晚让你落得比陈书三还惨。”奇才心内狐疑,陈书三怎么了?难道也着了他们的毒手?暗地里却憋了口气,两眼一闭,一动不动。
虽说他现在运不得功,但是修习内息心法好几年,憋一阵子气总不成问题,这两人如此作践自己,他自然要给二人点颜『色』看看。
许南见他毫无反应,不禁慌了,低声道:“这小子不会两脚也禁不住,死了吧!”王健喝道:“起来,装什么死!”以手在他鼻子下面一探,惊叫道:“没气儿了,他死啦!”
许南道:“啊,这可怎么办?师傅,师傅说了,绝不能让他死,他死了,就要我们抵命!啊,师傅!哎哟!”奇才只听扑通两声响,好似两人已经栽倒在地。
他正在心里暗笑,忽觉胁下一痛,竟吃不住劲,“啊”地叫出声来。不知是谁用手指在胁下要『穴』擢了一下,立时戳破了他的诡计。
奇才睁眼一看,却见一个道士俯着身子,捉住他手腕,王健和许南在地上趴着,常槐、吴挺面『色』阴沉,站在旁边。不远处还有杨锋和一个和尚。
王许二人叫道:“师傅,饶过我们吧!”杨锋并不理会,只向着道士道:“黄道长,无妨吧?”
黄道长皱眉道:“无妨无妨,此人筋骨不似常人,倒像是精心打造的一般,这种筋骨,别的功夫不论,轻功定是极好的。”
那大和尚鼻子里哼道:“年纪轻轻的,能好到哪去?牛鼻子只会说大话。”
黄道长道:“黑大师可不要小看了,此人内功大异常人,虽火候不到,却大有可为,可惜身中巨毒,『性』命堪忧。”
杨锋道:“死不了就好。”
这时有一个人远远地跑过来,喊道:“庄主,李昌燮带人打上门来,崔马二位先生带着弟兄们正在与他缠斗,九爷让我喊您过去,说两位先生要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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