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已明显紧张起来,身子弓着,似是绷着一股劲儿,随时准备扑过来。奇才站住了不动,瞪大眼睛看着它,一人一豹在原地对峙了片刻。
那豹子忽地四爪抓地,怒吼一声,向前猛地一扑。奇才早已拔七『色』气剑在手,身子向旁斜闪,躲过了这一扑。
豹子蹿出去几丈远,正作势欲扑回,忽然扑通一下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仔细一看,那畜牲头上已『插』了一柄短叉,那叉『插』得极深,几乎全没入豹头之中,只留一点叉尾在外头。
奇才正诧异着,忽见几十步远的树上跳下来一个大汉,几个大步跑到豹子身边,将它一把提起,几百斤的豹子在他手中好似毫无重量。大汉向着那死去的豹子骂道:“畜牲,你还敢伤人!”
那大汉身高丈余,看起来极为结实,长着一脸连腮的胡子,浓眉下一双大眼,在黑夜中炯炯地放光。
奇才招呼道:“壮士,此处是什么所在?可有人家借宿?”
大汉道:“此乃百草谷万松林,小兄弟『迷』路了吧?如蒙不弃,可随我到敝处歇息。”奇才大喜过望,忙回去抱起绿夏,随在那大汉身后。
大汉在前面带路,肩上扛着一只豹子,脚下依然迅捷无比,真是天生神力。
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见前面一个院落,几间草房,一个老妪倚着院门,向这边伸头张望。
大汉紧赶了几步,说道:“娘,跟您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外面等着,外面风大,您老身体受不住,快进屋去吧!”说着将豹子放在门边,扶着老妪进去。
奇才跟在后面进了屋,屋里陈设极为简单,却甚是洁净,墙上满满地挂着兽皮。
老妪忙着铺好了被褥,又将一张狼皮铺上,叫道:“孩子,来,炕头暖和,放这儿,这女娃生病了么?”
奇才将绿夏轻轻放好,她脸『色』苍白,头发披散在枕头上,看起来极是娇弱。
老妪说道:“你们先歇一会儿,我去做饭,山野人家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些自家种的菜蔬。”奇才说道:“有劳婆婆了。”
大汉忙道:“我去收拾豹子,咱们吃豹子肉。”奇才道:“我来打下手。”
忽听绿夏轻声唤道:“相公,你仔细些,莫被刀子割了手。”奇才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这大汉。
那大汉笑道:“兄弟,弟妹真是贤惠,生着病还如此惦记于你。”奇才偷偷地红了脸,幸亏天黑无人看见。
老妪去灶间忙着,大汉将豹子拎进来,就在院子里支起口大锅,倾了两桶水进去,让奇才添些柴烧着。
大汉嘴里叨着柄短刀,一手揪住豹头,一手握住叉尾,刷地一下,将钢叉拔出来丢在地上。
他手持短刀,从豹头起,将豹皮一点点剥落下来,一忽的功夫便剥下来一张完整的豹皮。
他将那血淋淋的无皮豹子拎到锅上,挥动短刀削起肉来,“刷刷刷刷”短刀飞舞,肉片纷纷落进锅里。他的刀快捷无比,削的肉每片都薄得如纸一般,片刻功夫便削了半只豹子。
看着薄薄的肉片在沸水中翻滚,冒着油花,奇才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二人边煮豹肉边闲聊,大汉名叫郑长生,与母亲两个人居住在这林子里,大概住了十年了。
奇才见他身手敏捷有力,看样子功夫甚是不弱,不知他为何竟隐居于此,心中暗暗忖度,莫非他便是百草翁?
他却未直接去问,只说起了绿夏的病,大汉并不接茬,奇才越发怀疑。
老妪已弄好了几『色』小菜,都是些家常菜蔬,绿夏起不了身,奇才服侍她用了些稀饭。
灶间已支起了张小桌,满满一盆豹子肉腾腾地冒着热气。
郑长生取过一坛酒来,满满地倒上两碗,说道:“奇才兄弟,我这少有客来,一人饮酒甚是无趣,今日咱哥俩儿喝个痛快!”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奇才也一口喝干,长长地吐了口气,那酒甚是辛辣,从喉咙直热到肚子里去,奇才咂了咂舌,夹了口豹子肉送进口中,顿觉满口生香。
郑长生又要为他满上,老妪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能喝?别把孩子灌醉了!”说着为奇才换了个小碗。
奇才感激道:“多谢婆婆。”
老妪只少用了一碗粥,便回房去了,奇才听她与绿夏在房中絮絮地聊着,似是甚为相得,也不知二人说些什么。
奇才和郑长生边喝边聊,谈笑之间甚是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奇才问道:“郑大哥,你这么好的功夫,何不去一刀一枪报效国家,亦或行走江湖,也能快意恩仇,怎么躲在这深山野岭蹉跎岁月?”
郑长生道:“不瞒兄弟,我已许了百草翁终身之约,在他有生之年,为他看守这片林子,故此信守诺言,偏居于此。”
奇才听他提到百草翁,正中下怀,问道:“百草翁到底是何等样人,你二人为何会有此约?”
郑长生又饮干了一碗酒,抹了抹嘴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正好无事,跟兄弟你念叨念叨。十多年前,我乃是一个偏将,在涿州军营效力,因我有些功夫,又颇有胆气,屡屡在战场杀敌立功,将爷对我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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