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燮一掌接着一掌,毛大毛二毫不闪避,全是出手硬接,砰砰砰连对了十几掌,再看三人,竟都是矮了一截,脚下已踏出深深的土坑。这样比法毫无招式,无法取巧,比拼的全是功力,三人都极力扎稳下盘,用以抵抗对掌之力,因此虽然比得是手,最用力的却是脚,十几掌过后,脚已全被黄土掩住,看来皆是拼尽用力。
三人正在比拼的紧要时刻,围观之人都屏住呼吸,暗暗捏着一把汗,忽听吱呀一声,农舍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女子走了出来,张口骂道:“你们有完没完!只在我门口聒噪什么?都给我滚!”
毛大毛二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托地向后一跳,齐声道:“青青!”
李昌燮吹了一声口哨,吆喝道:“这便是温柔贤淑,倾国倾城,天下第一美女,什么青青?”转头向奇才道:“兄弟,哥哥不得不佩服你,眼光独特口味独特,原来竟是喜欢吃老的。”
奇才连连摇头道:“大哥,你弄错了,她不是青青。”
毛大叫道:“她就是青青,你怎么说她不是青青?”
毛二道:“她若不是青青,我们怎么会叫她青青?”
那女子喝道:“闭嘴!”毛氏兄弟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这女子四十上下年纪,眉目很是端正,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如今脸色苍白,皱纹横生,浑身上下带着阴森森的暮气。她的身材极为瘦长,一副农妇打扮,包着粗布头巾,此时脸上满是怒色。
毛大道:“青青,我们来是告诉你,毛三的仇报了,方树之死啦!”
奇才心里一惊,虽然早就听说他死了,但都是道听途说,此时从毛氏兄弟口中说出来,感觉又自不同。
毛二道:“错,错,我们走的时候,他明明还活着。”
奇才的心又提了起来,感觉又有了一丝希望。
毛大蹭地一下蹦起老高,叫道:“胡说胡说!我们走时,地牢都塌了,他怎么能有活路?”
毛二道:“你又没扒开地牢再找,怎么知道他死了!”
毛大连连叫道:“任是个神仙也压死了,他难道是神仙?”
那妇人喝道:“你们两个瞎吵吵什么,让人听也听不明白,毛二,你闭嘴,毛大,你说!”那毛二立时不敢再说。
毛大说道:“我们去地牢,方树之一个人关在那儿,不不,方树之和一个小子关在一起,他被拴在那儿,像条狗一样,哦不不,也许更像驴,毛二,你说像啥?”毛二指了指嘴,嘴巴紧紧地闭着。
妇人道:“少废话!管他像什么,接着说!”
毛大道:“他中了很深的毒,眼看要死了,不能动武,哦不对,他还是能打,但是不能打。”
妇人不耐道:“到底能打不能打?”毛大求救似地望着毛二,毛二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嘴。
妇人怒道:“装什么哑巴,问你就说话!”
毛二道:“他若是动武就会死得更快,他不管,他要打。”
毛大道:“我们与方树之打赌,输了的话,就要把与他关在一起的小子带出来,你想,我们怎么会输呢?毛二,方树之输了没有?”
毛二道:“我们没赢。”
毛大又道:“方树之说道可以再比一局,这一局若是我们输了,便不能立时找他女儿的麻烦,须等到十年之后,你想,我们怎么会输呢?毛二,方树之输了没有?”
毛二道:“他没输。”
毛大道:“我们还要比,可是他不比了,说要攒些力气毁了那座地牢,将自己埋在瓦砾堆里。可是毛二,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活埋呢?”
毛二道:“他啊,是不想让别人见到什么狗屁剑神的惨相!”
毛大道:“他都要死了,还拼尽力气,使了一套石破天惊的剑法,地牢就给他弄塌了,毛二,我们做什么来着?”
毛二道:“我们逃啊!难道在里面等死?”
毛大道:“对对,我们带着那个小子,拼命向外跑,刚出了洞口,地牢就塌了。”
毛二道:“塌了,他死了。”
妇人道:“毛氏兄弟自称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原来都是些脓包废物!”
毛大叫道:“不对不对,毛大是好汉!”
毛二叫道:“错了错了,毛二是好汉!”
二人齐声叫道:“毛三是好汉!”
妇人冷笑道:“毛三自诩剑法天下第一,却败在方树之手下,活活把自己气死。毛大毛二练功十年,口口声声说要打败仇人,替毛三出气,结果连输仇人三次,还在此大言不惭地说报了仇,天底下还有你们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吗?毛氏兄弟简直是天下一等一的废物!”
毛氏兄弟气得哇哇大叫,却不敢冲那妇人发火,毛大叫道:“毛二,你这个废物!”一拳打在他肩上,毛二回击一拳,叫道:“毛大,你厚颜无耻!”二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砰砰作响。
妇人道:“方树之既有女儿,你们为何不去杀了她?想必是怕了,不仅怕方树之,连个黄毛丫头都怕了,毛家兄弟这般没用,我只好自己去,替那个杀千刀的争回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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