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南兴冷笑道:“老夫倒想领教何无敌的博杂神功!”说着忽地扭了扭脖子,用手捶了两下肩膀,似是颇不舒服。
廖花忙伸手为他拿捏,口中说道:“爹,我早告诉您练功时一定小心,您非得和大师兄过招,您看,这又扭着了!”语气中又是嗔怪又是心疼。
廖南兴笑道:“今天有兴致多练了几下,是有点累了。”舒服地闭上眼睛,任由廖花伺候。
廖南兴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再不操练,只有任由公义门宰割了,还谈什么与何无敌比武。”
廖花道:“爹爹自是不会惧怕什么何无敌,不过您老人家胸怀天下,岂会跟他争什么个人短长。依我看来,何无敌远道而来,其志在于一统江湖、号令武林,他要做全天下的王者。不过公义门再强,岂能敌得过各大门派联手?他也不会蠢到四处树敌,也需要盟友帮衬、拉一批打一批,兴帮地处偏远,暂时与公义门无利害冲突,恐怕就是他拉拢的对象,古人说的远交近攻便是如此。对我们兴帮来说,若能联手公义门,趁中原武林鏖战之机,蚕食周边各门派,徐图北扩,将来与公义门形成南北对峙之势,进可一争天下,退可守住祖业,此乃百年之大计。若是我们不把握这个机会,坐看公义门一统中原,恐怕下一步,何无敌的手就会伸到岭南,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到兴帮的兴亡。爹爹,若孩儿能娶了何无敌的孙女,两派结为姻亲,联手应对中原与江南各派,于我兴帮实是有利无害。”
廖南兴沉吟半晌,说道:“你既然有这番雄心壮志,爹岂能拖你的后腿?我本来想年纪大了,在家享享清福就是了,如今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中原武林大乱,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为了兴帮的前程,爹也想再使一把力,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把这把老骨头交出去就是。不过依我看那何家的丫头虽是个绝色,但性子烈不好驾驭,你还得费些心思才好。”
廖花道:“孩儿将她安顿得服服帖帖,她要什么给什么,每日里陪她到处游玩,女孩子嘛,只要对她细心体贴一些,哪有不动心的?”
廖南兴哈哈大笑道:“我的儿子,堂堂兴帮小帮主,人材出众,功夫高强,不知有多少女人惦记着,一个初涉世事的小丫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廖花道:“话虽如此,她那个老相好倒是个麻烦。”
廖南兴道:“你是说那个姓王的?下手除了就是,今晚你和三手联手,怎么会让他逃了?”
廖花道:“王奇才也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剑神的关门弟子,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着实不一般,传言他的轻功已是天下第一,连公义使王三五都输给了他。”
廖南兴叹道:“江湖上能人辈出,我老啦,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廖花道:“爹爹您春秋正盛,正该大展宏图,孩儿还指望跟着您老入主中原呢!”廖南兴哈哈大笑。
廖南兴道:“花儿,你跟为父说句实话,你心心念念地要回中原,只是为了提亲么?”
廖花沉吟片刻,说道:“中原此时风起云涌,正是群雄争霸之时,孩儿正当有为之年,也想去试试自己的本事。还有一事……我听说公义门去北邙山盗墓,传说那地底下埋藏着天下至宝,谁得到了便会成为天下至尊,孩儿也想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让天下人趋之若鹜,万一有机缘得到,我兴帮能号令天下,那时还怕他什么四大家和公义门?”
廖南兴道:“这天下至宝之说由来已久,只是近年来可能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去寻宝的人越发多了起来,爹没想到你关心此事,爹还以为,你一直喊着要去中原,是急着找杨锋报仇。”
廖花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说道:“回禀爹爹,孩儿不敢欺瞒,我确是想报仇,爹爹待我如亲生骨肉,对我恩重如山,只是杨锋欺我太甚。。。若不杀他。。。”
廖南兴摆了摆手,满脸不高兴地道:“我早说过,待你的风雷掌法大成,功夫横绝天下,有什么仇不能报的?此时你绝非姓杨的对手。”
廖花跪地道:“爹爹教训得极是,孩儿鲁钝。孩儿想与公义门联手,壮大我兴帮,再搜寻天下至宝,号令天下。到了那时,杨锋之流还不是手到擒来?您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硬拼的,孩儿知道轻重缓急。”
廖南兴沉吟道:“也该让中原人知道知道兴帮的厉害了,去吧,让三手和药八和你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我兴帮在中原暗中经营多年,虽不像总舵这么人才济济,那些人也足够你驱使了。”
廖花道:“多谢爹,等何绿夏回中原之时,我便与她同去。”
他话题一转,说道:“岭南三鬼和黄安实在是不争气,被老酒鬼的徒弟一锅端了,陈万豪那个老家伙咸鱼翻身,这么快分号开到雷州城,爹您看怎么办?”
廖南兴眼睛又眯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要让他来的容易、去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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