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喝道:“你是谁?怎么敢擅闯梁府?”
魏芳道:“就是这个女人,叫什么伊色开,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这几天已来过好几次了,吵着要找世美,以前还只是在前院吵闹,今天居然找到后院来了。”
伊色开走上前来,说道:“前院没有,自然是在后院藏着,我看他能躲我到什么时候!”
谢氏道:“你也听到了,我们都好多年没见到他了,他早不要这个家了,你在此吵闹也没什么用。”
伊色开道:“他怎么会不要家,他做梦都念叨着家里,还惦记着他的奶奶,想必奶奶是最疼他的。”
梁英道:“奶奶当然是最疼三哥的,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给她的小孙子,我们都摸不到边儿。”
梁香向着伊色开道:“你说世美惦记家里,你如何知道?难不成他和你说了?”
魏芳道:“别听这女人胡说,她定是骗人的!”
伊色开道:“骗你作什么!他这个人,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心里头别扭得很,虽说心里牵挂着,嘴上却从来不说。不过他有个毛病,便是说梦话,我听过好几次,她在梦里叫奶奶,想必是十分惦记。如今他虽是不在家,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不走了,就在这儿等他!”
魏芳道:“他的情人多的是,这些年找上门的,每年都有几个,你不要以为他喜欢你,他只是和你逢场作戏罢了,否则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伊色开道:“他那些情人……可有一个叫兰芝的?”
魏芳惊道:“你怎么知道景兰芝?也是他梦里说的?”
伊色开道:“他每次都要叫她的名字,这个景兰芝是什么人,竟让他一直记着?”
梁英道:“景兰芝死了这么久,三哥还是念念不忘。唉,当初爹爹不如成全了他们,三哥也不会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梁香道:“一个青楼女子,爹怎么会让她进梁家的门?”
这景兰芝是翠芳阁的头牌,在汴梁城颇有艳名,梁世美流连青楼,与她情意契合,两人如胶似漆,山盟海誓。梁之量本以为少年好色,都是逢场作戏,早晚梁世美有回头的一日,没想到他竟是铁了心要将她娶回家,堂堂正正地做个梁家少奶奶。梁之量当然不同意,施展拖字诀,父子二人较劲了一年多,梁世美从一个极有前途的武学天才堕落成沉迷酒色的花花大少。最后梁之量去找了景兰芝,两人不知谈了什么,当晚那景兰芝竟自缢而死。梁世美疯了一般,不久便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梁世美依然没有忘掉景兰芝!
伊色开脸上带笑,“我猜就是他的相好,可问他却从来不说。原来是个死人,这就好了。”
谢氏道:“景兰芝虽死了,世美还有别的女人,他一个浪荡子,怎会一辈子守着你一个?这位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长得又这般美貌,不如找个好儿郎嫁了,不要再等他了。”
伊色开道:“谁要他一辈子守着我,他愿意找多少姑娘,随他找就是了!”众人尽皆瞠目,谢氏道:“莫非你,你愿意做小?”
伊色开道:“什么是做小?”魏芳道:“就是做妾啊!”
伊色开道:“我不懂你们汉人的规矩,我们族中的女子,都是不落夫家,自在娘家居住,丈夫可随意找女子,妻子也可随意找男子,世美喜欢找姑娘,姑娘们也喜欢他,那是他招人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管他!再说了,喜欢我的小伙子也很多呀,他找他的,我找我的,大家都快活!”
四个人张口结舌,梁香脸色通红,梁英怒道:“无耻!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你这个荡妇!”
伊色开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你哥哥是荡夫?男子便是风流,女子便是荡妇?亏你还是个女子!”
梁英捂着耳朵道:“别再说了,我不听!你快走,再不走我要赶人了!”
伊色开道:“你们汉人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早不是梁家人了,凭什么赶我?”梁英竟一时答不上来。
魏芳道:“我是梁家媳妇,我要赶你走!”
伊色开道:“你丈夫是梁家人,我丈夫也是梁家人,凭什么你能留在梁家,我便要出去?难不成你怕我留下勾了你的汉子!你放心,我伊色开不是谁都看得上的!”
魏芳气得满脸通红,起身便要动手,口中叫道:“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害臊的女子,居然跑上门来找汉子!”谢氏死命拉住,说道:“好好说话,别打架!”
伊色开道:“你们对我如此不敬,若不是看在世美的面子上,我早杀了你们!”
梁英怒道:“好好,看谁杀得了谁!”梁香双手按住梁英的手,说道:“英妹,不要惹出事来,扰了爹的喜事。”
谢氏将魏芳强按回座位,问道:“你既是不落夫家,各随其便,如今怎么又想进我梁家的门?”
伊色开道:“谁让我怀了他的孩子?”众人又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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