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才这几天一直在魏家周遭转悠,魏家虽处城内,但位置比较偏僻,平日行人稀少,当然,如今各路豪杰前来助拳,魏家周边忽地热闹起来,连小商小贩都多了许多。
这一日他正在魏家附近逡巡,忽然听到一个汉子道:“小妹妹,别走呀!”之后是一声娇叱,一个高大的汉子摔倒在胡同口。奇才跑过去一看,那汉子倒地不起,看样子是被点了穴道。胡同尽头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一闪不见。
奇才觉得那背影颇为眼熟,凝神一想,难道是她?他拔腿便追,在胡同尽头右转,又追出两条胡同,那粉红色的女子影踪不见,奇才心中称奇,这一路并没有什么岔路,她能跑到哪儿去呢?难道是从屋顶走了?这大白天蹿高蹿低的不合适吧!
他又向前走了一阵,见旁边一座小道观,观门半开半掩。奇才走到近前,却见门缝里粉红色的人影一闪。
奇才推门而入,眼前一个几丈见方的小院,院内一个人也没有,前面一座大殿,敞开着殿门。
大殿里同样是空荡荡的,人影不见,三清的神像都蒙上了一层灰尘。这倒是奇了,明明见到有人,怎么一忽就不见了?难道此人轻功如此出色?竟把自己给甩了?
奇才正惊奇着,忽听有人咯咯轻笑,粉红色的女子自屋顶纵身而下,笑道:“王大哥,你不是轻功天下第一吗?怎么追不上我呀?”正是九酒侠的徒弟邹芳。
奇才一揖笑道:“果然是邹姑娘,姑娘身法高妙,我哪里及得上?”
邹芳道:“王大哥,最近你见没见到黑哥呀?”奇才道:“自从百花园一别,在下尚无缘得见小酒侠。”
邹芳道:“什么小酒侠,你们兄弟怎么这么生分?”奇才诧异道:“何出此言?”
“黑哥不让我说,我不告诉你!”邹芳抿嘴一笑,“那你见没见到那个臭老道?”奇才道:“九爷么?他老人家要来此地?”
邹芳道:“是呀,可是我到处找不到他们,这两个家伙好像一起丢了,都不知跑哪儿去了!那个臭老道喜欢在出家人的地方呆着,我就到那些庙宇和道观里去找,连他的影子都没见!”
奇才心中一阵欣喜,人都说九酒侠武功盖世,但是一向隐居,不问世事,可他此时来到河间,怎么想都和魏家脱不了干系,以他老人家的武功和威望,若是肯插手,会不会阻止这场争斗,像当年的正仁大师一样,化解一场武林浩劫?
他说道:“邹姑娘,我闲着没事,不如和你一起找吧!”邹芳道:“好呀!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好。”两人聊了些别后情景,互相问清了住处,便分头去寻找了。
河间这几日颇为热闹,由于魏家一事,来了许多外地人,各大客栈几乎全部爆满,街上的人也明显多了起来,此时的河间府,处处透着不寻常,街上的行人,路边的小贩,很多看起来都不似常人。
奇才一天之内跑遍全城,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庙宇和道观,并未发现九爷的踪迹,他不禁有些泄气。这老头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若是他自己不想露面,谁都别想揪他出来。
顶着烈日跑了大半天,奇才又累又饿,见路边一家面馆,便走了进去,要了一碗汤面慢慢吃喝,没想到这面竟是异常好吃,他便又要了一碗,直吃得满头大汗。
此时两个人走了进来,这两人打扮甚是古怪,外面本是大热的天,他们却还戴着头巾,穿着黑色的长袍,其中一个腰里鼓鼓的,在黑袍的遮盖下,应是他的兵器,另一个手里提着根长长的竹竿,这竿子一头顶在屋子的西北角,一头拖在门口,登时把这小小的面馆撑得满满当当。
这二人的古怪样子,便是街上有一万人,也能立时认得出来,就是琼州傩帮三老中的两位。
奇才忙低下头去,生怕被二人认出,傩帮二老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坐下来,要了面吃了起来,想必上次并未看清奇才的相貌,也难怪,两船离得那么远,根本看不清脸面。
傩帮三老在此地出现,想必那伊色开也不会太远,若非如此,难道远在南海的傩帮也参与魏家与公义门的争斗?
奇才的头简直要埋进碗里,只余耳朵留在外面,却听傩帮二老边吃边叽哩咕噜地聊天,全是他们自己的语言,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忽地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伊色开!之后这个名字在二人口中反复提起,提到她,二人说话的腔调都变成恶狠狠的了。
奇才心道:“难道伊色开已遭了他们毒手?她虽功夫不错,怎么也敌不过这三人。”不管怎么说,伊色开曾经救过他的命,奇才实不愿她被傩帮三老捉了去。
傩帮二老慢慢吃完了面,结账出门,直向东去了。
奇才出了面馆,也投东去,远远跟在二老身后。两个人越走越是偏僻,路上简直没有行人,奇才无法隐藏身形,干脆不再避讳,将脚步放得重重的,大大咧咧地跟在后面。傩帮二老回头看时,只见他走路歪歪斜斜地,边走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哪里来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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