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客郎偷偷地溜下了山,来到村子附近,伏在灌木从中向里窥探。
这是个极小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一座座茅草屋子依山而建,山下一条小溪潺潺流过。
村子东头是两间孤零零的草屋,这屋子与其他人家并不相连,屋门外靠墙立着一柄铁叉,看样子好似是个猎户。
此时那家的烟囱不断地冒出烟来,随风飘来阵阵肉香,看来是在炖肉,或许家里刚打了什么猎物。
史客郎的口水都要出来了,他使劲咽了口唾沫,心道:“就这家了!”
此时草屋的门忽地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在院中拣了几根树枝,抱在怀里入门去了。
这女子虽只穿着粗布衣服,身姿却极为窈窕,因为抱柴,腰臂用力,后面衣服绷紧,更显出圆润的臀部。
史客郎又咽了口口水,心里暗喜,等一会儿吃了肉,再将这女子玩弄一番,好好松松筋骨。此事须做得干脆利落,不能惊动了其他人家,省得别生枝节。
史客郎见左右无人,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他穿的衣服有些花哨,脚上是绣花的鞋子,在这山村里显得有些刺眼,不过他已经穿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自觉俊俏风流。
或许那女子见了史大爷这副潇洒模样,会一见倾心,主动投怀送抱,那就太煞风景了,史大爷可是喜欢来硬的!
他举步向那草屋走去,到了门口,伸手拿起铁叉,扬起手臂,远远地掷入溪水之中。
史客郎一把推开柴门,叫道:“过路人口渴,求一碗水喝!”
屋内女子正在弯腰自锅里盛饭,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脸上现出一丝惊诧,史客郎嘻笑道:“小娘子,赏碗饭吃吧!”
说着眼睛死死地盯住她手中的粗瓷大碗。
啊,是肉,那是肉啊!
他的嘴唇翕动,眼睛通红,好似饿狼一般。那女子见他面目可憎,吓得向后退了半步,手中的碗直直地向地上落去。
眨眼间,史客郎已到了近前,伸手将肉碗抄在手中。
女子吓得尖声大叫,一个大汉忽地自里屋冲出,向着史客郎就是一拳。
他妈的,竟敢打扰老子吃肉!史客郎恶狠狠地一刀挥出,他确信,未等大汉的拳头过来,这一刀就会砍断他的手臂,之后是脖颈,瞬间对方便会变成一具死尸。
他喜欢血腥,在他看来,鲜血的喷射就像烟花一样绚烂,让人迷醉。
这一刀无懈可击,准确地向着大汉的拳头而去,史客郎的心里满是恶意的欢喜。
不知从哪来了一阵风,伴随着“叮”地一声轻响,史客郎手臂一震,刀锋已然偏出,带着他的身子向前一个趔趄。
那大汉的拳头竟结结实实地击在他的脸上,打得他手中的肉碗倏地飞了出去。
史客郎顿时鼻血长流,在血腥气刺激下,他的头脑顿时无比清醒。
背后冷气逼人,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高手!高手就在他的身后!
史客郎不敢回头,低头矮身,自大汉腋下钻进里屋,脚下不停地破窗而出。
他没命地奔跑,向密林深处乱钻。果然,他并没有甩掉自己的仇敌,此人一直跟踪他到此,这是何等可怕的轻功!多年来他遇到过轻功最好的人要数王奇才,只是那个傻小子只会乱跑,其余功夫不值一提,绝不可能轻松荡开自己的兵器,也不会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
此人绝不是王奇才,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求生的欲望让他忘了疲劳和饥饿,在黑夜的山林中东奔西窜。
史客郎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变换着身法,一时向前,忽地又折而向后,一时埋头奔走,忽地又跃上树梢。可是任由他怎么跑,那要命的感觉依然牢牢地伴随着他。
他绝望得快要发疯,史客郎从未如此无计可施、走投无路过。自己已是精疲力尽,可连对手的影子还没见到。
再跑下去不用对方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累死了。
终于,他在一处深潭边停了下来,不管不顾地俯身下去,将头浸在湖水之中,啊,太清凉了!
史客郎猛喝了几口水,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在湖水中的倒影,碧蓝色的湖水将他的样子清楚地印了出来。
他见到一个胡子拉碴,双眼通红的人,这人的衣衫极为破烂,头发凌乱不堪,满脸倦容,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是我吗?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采花界的英雄传奇,就是这么一个邋遢无比的男人吗?
史客郎愤怒了,他一向是个注重仪表的人,可是如今,他的鞋子上已全是污泥,全然看不出上面精美的绣花。
史大爷纵横天下几十载,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看我的衣服脏的。。。采花郎可杀不可辱!
不跑了!拼了!
他站起身来,提刀在手,尖声喝道:“出来!史大爷跟你拼了!”
他的喊声在山谷中回响,变了调地拉长。几只受了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起,在湖面上划过一道寂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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