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在山上休养了数日,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
自从黄道长等人来了之后,智颠便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去山上,只是趁着无人时才去踏勘一番。
解阿鼠一时也闲不下来,除了每日为三人打点饮食、被智颠抓苦力之外,他还要偷偷地溜出去,也不知干些什么勾当。
奇才大致猜出他的动向,不外乎做些老本行的东西。智颠常常骂解阿鼠是没出息的小贼,他只是嘻嘻笑着也不辩白。
奇才无事时只是默默练功,这酒色神功他已然驾轻就熟,毫无从前走火入魔之虞。
他每日行功之时,只觉丹田内息源源不绝,浑身经脉畅通之极,五脏六腑无不舒爽,以至于这功竟练得停不下来。
这两日奇才都是一早打坐,坐到红日当头,浑身上下气息涌动,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此时方才一跃而起,先打一趟拳,再拣一根树枝操练剑法。
这天夜里,奇才与解阿鼠正在相对饮酒,因智颠食素,不沾酒肉,两人便远远地躲出去,在一处树杈上对饮。
奇才背靠树干,脚蹬着一根粗大的树枝,一手扯着旁边的树枝,一手提着酒囊,一口一口地啜着。
解阿鼠则坐在一根横枝上,一脚垂下,一荡一荡地晃着,将酒囊整个倾过来,嘴对嘴地长长吸了一大口。
奇才道:“阿鼠哥,最近发财了吧?”解阿鼠咂着嘴,向空中呸了一口,说道:“发个屁!根本没挖着什么宝贝,还差点把命搭进去!”
奇才问道:“怎么了?”解阿鼠道:“兄弟你不知道,如今这山里不比以往,大家都跟发了疯似的,不知有多少人在寻宝,我这几日出去,已见到三个死人,好不容易寻到了个吉穴,还没挖通,便被人发觉,差点被人堵在洞里,若不是我逃得快,恐怕命都保不住。”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这次老和尚可把我带到火坑里了,若真的找到了宝藏,这些人不一定疯成什么样子,到时能全乎着出去就不错了。”
奇才道:“阿鼠哥你后悔了?”
解阿鼠道:“不!我不后悔,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与其在家老老实实过日子,不如出来见见世面,这寻宝之事虽然险难,不过。。。”他龇牙笑了一下,说道:“我喜欢!”
奇才道:“大师说要尽传所学与你,恭喜阿鼠哥得偿所愿。”
解阿鼠不屑道:“切!那个破和尚能有什么本事?我看他就是装神弄鬼。。。咦,这老家伙要去哪儿?”
他突地跳下树来,向着智颠奔去,此时智颠身上收拾得极为利落,好似要出去踏勘。
解阿鼠道:“师祖,这大半夜的您还出去挖啊?跑了一大天,我都快累死了!”
智颠道:“累什么?你就是贪酒!算了,我只出去看一看,不需你跟着。”
奇才道:“我闲着难受,不如随大师走一遭。”
两人穿过树林下得山来,见对面荒山上草木朦胧,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仿佛正在那山顶之上。
两人停下脚步,闪身在树后,前面乱草中窸窸窣窣,一个人在草中行走,只在草丛中露出一个头来。
那人倏地过去,背影消失在乱草中。奇才和智颠仍旧不动,一眨眼的功夫,又一个人影闪过,蹑着前面人去了。
两人闪出身来,向荒山之上掠去,这荒山几天之内已变了样,满地都是挖出的洞穴,新土丢得到处都是。
两人借荒草树木掩着身形,迤逦到了山上,智颠在前头,奇才跟在他身后,两人直走到那断壁颓垣之中。
智颠坐在半截断墙之下,藏住了身体,奇才忙蹲身在他旁边。
智颠指着山下道:“如今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这荒山。”奇才向里缩了缩身子,将身子全躲入阴影之中。
智颠轻声道:“这几日我天天夜里来此,将这山顶细细地看了一遍,依老衲来看,此地不是吉地,尤其这山顶四处漏风,更非灵穴所在,但奇怪得是,此处确有龙气。我想来想去,山顶虽非龙穴所在,但可能是入口啊!若那穴位足够深,藏得住风水,这山的低洼之处却有灵穴之像。”
奇才道:“这就对了,此地必是井冢入口。”智颠叹道:“可此山无水也无井。”
吉穴需背山面水,无水便无源,何来灵穴之说?
奇才道:“大师可挖过了?”
智颠道:“不需我来挖,那些人早挖过了,我又细细地找了一遍,确无水井入口。”
奇才放眼望去,这山顶树木不是很繁茂,荒草极多,间或几株树木,却都不甚粗大。只西面低洼之处有一株老树,看样子有些年头。
此时夜色愈发深了,智颠站起身来,向西行去,边走边在草丛中搜寻。
奇才随在他身后,两人走出几十丈开外,奇才忽地低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闪身在大树之后,却见半山腰出现三个人影。
这三人身法好快,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山顶,当先之人钻出荒草,脸现在月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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