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才到达公义园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园门处有几个公义门弟子负责接待,其中一个见到他,忙上前拱手道:“敢问是哪一派的英雄?”
“在下王奇才。”
几个人本来在闲聊,忽地都住了口,抬头看他。
那弟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很快便神色如常,说道:“原来是王大侠,请随我来。
奇才刚走出几十步,便听身后脚步声杂沓,几个弟子分头向园子里跑去。
奇才暗自冷笑,知道几人是去报信。
领路的弟子一直在不停地说话,“王大侠若是饿了,一会儿可以到那边用些酒饭,戌时之前都有吃的。”
“乾坤门以西是不能去的,那边都是女眷,请王大侠务必牢记。”
奇才已经牢记了,或许绿夏就住在那边,他怎么都要去探上一探。
那弟子还在唠叨,“王大侠若有什么仇人,万不可在大会期间私自了断,在这园子里,私斗是绝对禁止的,否则会被视为与本门为敌。不过大会已设了决死台,仇家可公开在台上对决,打死勿论。那边最南侧的便是决死台。”
东面有一块广大的空地,从北到南已搭建了十来个高大的擂台,每个擂台前都有看台,最南侧的擂台上有一面横幅,上面写着三个鲜红的大字“决死台”。
一路上这弟子嘴里不停,说了许多禁忌,奇才一一答应,后来他又道:“你。。。当真一个人独闯太平庄?与令主赌斗?”
奇才点头,他又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吗?”
奇才道:“为正义,舍吾身,为公理,不惧死,我只怕世间没有公义。”
那弟子乐了,“你比我都像门里的人。”
正说着,前面跑来一个人,到了近前,奇才方看出,来人是绿夏的七师兄卫如聪。
那弟子叫道:“七师兄,你怎么来了?”
卫如聪并不理会奇才,只向着那弟子说道:“你将此人送到积薪屋去!”
那弟子道:“可堂主对他的安排是在良木阁。。。”
卫如聪板着脸道:“什么时候下面的人可以质疑帮里的命令了?”
那弟子变了脸色,忙低头道:“弟子领命。”
卫如聪昂然而去,那弟子带着奇才转向南,许久方走到一处院落。
一路都是亭台楼阁,看起来宽敞舒适,唯独此处草屋倾颓,院子极为破败。
那弟子带着歉意道:“王大侠,这里便是积薪屋,你早些安歇了吧!”
奇才道过谢,抬脚走进一间草屋,见里面一铺土炕,炕头躺着一人,身上是一床破了洞的薄被,炕中间两人正在对坐喝酒,手边还放着刀剑,看剑鞘已是十分破旧。
一人见他进来,说道:“又扔进来一个。”
几人通了姓名,奇才上炕躺下,虽身下坑洼不平,他也并不在意。
一人向着他道:“你虽资历不深,可阵斩敌酋,名震华夏,乃是于国有功之人,与我等同居一室,也不算辱没了我等。”
另一人抠着脚道:“何无敌如此慢待英雄,安能夺得天下?”
躺着的那人道:“有地方住,有酒饭吃,还不用花钱,挺好了。”
抠脚的立时放开手,伸向手边的剑柄,斥道:“我乃是并州数一数二的剑客,焉能受此羞辱?”
另一人放下酒碗,哼了一声,“并州怎么了?江东豪杰如云,功夫高过在下者就有五六位之多,今日受此慢待,居于柴草屋中,来日定报此仇。”
躺着的人道:“两位若是嫌弃此处,便离开好了,免得吵我睡觉。”
那两人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又互相敬起酒来。
奇才也不搭话,闭目养神,听着两人高谈阔论,忽地听到个熟悉的名字,梁世美。
“梁世美居然敢来?公义门不扒了他的皮?”
“梁世美也算浪子回头,听到全家蒙难的消息,赶回汴梁相救,带着梁家上下迁居钱塘,这几年厉兵秣马,梁家颇有些兴旺之势。”
“怎么也比不上当初了,梁家能打的都死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还能有什么能为?”
“梁世美实在是个人物,功夫自有独到之处,他这些年浪迹天涯,见多识广,将所见武功糅进本门功夫,如今的梁家棍法颇有些新气象,他那些子侄之辈,每日一道钻研武功,也多以精研新招式为主。梁世美说了,既然上一辈梁家人败在公义门之手,再因循家传武功,即便学到极致也不是人家对手,莫不如推陈出新,在武功上另寻取胜之机。”
“谈何容易,习武还是要一点一点累积,梁家小辈要成气候,怎么也得二十年,除非如你我二人这般天纵奇才。”
“本来我想与梁世美较量一番,又怕不小心伤了他,挫了他的锐气,就作罢了。”
“我们并州算是完了,以韩家为首都投到公义门下,韩奇死了,他儿子韩武作了掌门,依旧依附公义门,难道他不知自己的爹是怎么死的?”
“韩奇死在魏直手上,归根结底是公义门逼的,但不知韩武把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