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才一招制住仇长老,荆门上下都大吃一惊,众人见过奇才与高望山在山顶相斗,知道他是个可与顶尖高手匹敌的对手,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仇长老在他手底下竟然一招也走不过去。
其实仇长老的功夫在荆门绝对排得进前十名,若是拉开架势比武,奇才要赢他也须费些功夫,只是方才仇长老一半的心思在鲁长老身上,另一半也在离他更近的王逢身上,万万想不到距他十步开外的奇才会动手,而且一动就来得这般快,竟是眨眼便到了眼前,等他惊觉出手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
一招制住仇长老,奇才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当即把荆门门众都镇住了。尤其是仇长老的人,不由得大为气馁,方才突然发难的气势一下子便没了大半。
奇才眼光一扫,见已有一人当场被杀,仔细看去,依稀认得是高开山的贴身侍卫甘虎。其余被刀剑制住的足有四五十人,占在场人数的三成多。
奇才心道,这仇长老可够狠的,这么一通血洗下来,荆门必定元气大伤。
他说道:“荆门主曾一再叮嘱在下,诛除逆贼高开山之举止于首恶,余者不论。”
仇长老道:“若是没有这些人助纣为虐,高开山一人如何能造下如此大的罪孽?首恶是恶,从者也是恶,怎么能除一恶而存众恶?”
奇才道:“恶有大小,大恶除之,小恶改之,有何不可?何况荆门能有江南第一大帮之誉,皆赖诸位舍生忘死、流血拼杀,在场诸位都是于本门有功之人,这些辛苦和鲜血,多年积累的功劳,难道还敌不过些许小恶吗?”
奇才手下暗暗使力,令仇长老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他手下众人见了,还以为他心中羞愧,无话可说,不免气势又去了几分,手上的刀剑不知是该拿着还是该放下。
奇才道:“诸位刀剑所指,都是你们的兄弟,是曾一起并肩作战、流血流汗的兄弟,他们也与你们一样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在对敌的战场上没有丢了性命,如今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罪过,要死在自己的兄弟手里么?”
在场许多人都低下头去,心中犹疑,忽地一人大喝道:“别听这小子混说,大家跟我杀了高开山余孽,救出仇长老!”
那汉子话音刚落,王逢身形飘忽已到他眼前,手向前一探,捉住他的肩头,向地上一掼,那人登时昏死过去。
王逢怒道:“自己人用刀对着自己人,荆门要让江湖人笑掉大牙了,都把兵器给我放下!”
眼光扫去,他身边的人当先抵受不住,垂下了手中的兵器,其余人也三三两两地放开了手,一旦脱离其他人掌控,那些刚刚逃得性命的人立时跳开,拔出刀剑,怒视着同门,仿佛随时便要冲上来厮杀。
同门相残的危险并没有消除,只是从一边倒似的清洗演变成势均力敌的对峙,倘若处置不好,大规模的火并还是很有可能发生。
奇才将仇长老推开,任他软倒在椅子上,拔出七色气剑,大声道:“合则强,分则弱,兄弟相残者乃是本门公敌,如有擅杀同门者,请诸位共诛之!”
手臂一抖,七色剑芒倏地长出数尺,他随手一挥,远远的一张厚实木椅应声而断,从中间裂成两半。
这一招“远山春色”,是色色神剑中的一招,以七色气剑之威,可相隔三丈取人性命。
众人方才还剑拔弩张,仿佛稍一撩拨便要动手,见他这一剑使出,立时都存了怯意,不敢再轻动,生怕做第一个出头之人,撞到王奇才的剑上去。
逢元老道:“怎么?你们都长能耐了!都瞪什么眼睛,把家伙都收起来,张豹,你梗着脖子做什么,给老夫坐下!”
众人稀稀拉拉地落座,醉酒的都差不多吓醒了,甘虎的尸首被收拾了去,屋内的血腥气还在,气氛已与方才大不相同,门众心里都七上八下,不知今日这酒宴该如何收场。
仇长老虽被放开,经方才一番折腾,瞬间已威信大跌,气势也差了不知多少,只坐在那儿低头不语。
如今他左手边坐着王逢,右手边是鲁长老,两个人将他夹在中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逢道:“鸟无头不飞,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推选出新门主。”
鲁长老率先道:“王大侠功夫盖世,义薄云天,又是老门主中意之人,理当继任门主。”
乔、项两位长老已看清了风向,当即颌首表示赞同。
四个长老三个点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仇长老身上,仇长老冷笑道:“逢元老,你们这是要逼我就范么?”
绿夏在旁边笑道:“依我看,有些人不只是要逼迫人就范,还动不动的喊打喊杀呢!”
众人知她话里所指就是仇长老本人,今日他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算盘全部落空,反而威望大损。
此时张豹站起来叫道:“虎豹堂香主张豹,愿奉王大侠为主,追随左右,绝不相负!”
他一带头,立时便有十几人站出来附和,多是虎豹堂众,方才他们大多受人挟制,若不是奇才出手,恐怕早已遭了仇长老毒手,因此立时成为奇才最坚定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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