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哥,你学坏了!”二人在山间散步时,绿夏笑着向奇才道。
“怎么了?”
“明明自己想当门主,还要装模作样地推辞,真是。。。”绿夏贴着他的耳朵道:“老奸巨滑!”
那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摩擦,奇才不禁有些心痒,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稍稍推开了些,说道:“荆门不说是个烂摊子,也绝对不好收拾,人心不齐,派系林立,初经内乱,大家心里都惶惶不安。我一个外来户,没人没钱没资历,拿什么凝聚人心?他们免不了欺我年轻,不熟帮务,一力欺瞒,不把我放在眼里。便是王逢,一力推举我,可他自始至终,何曾问过我的意思?难道我便是那砧板上的鱼,任他摆弄?若是不处置了仇长老,若是甫一开始便不能让他们服了我、以我为重,这门主之位我还真不敢接。”
“你说得在理,只是这烂摊子你打算如何收拾?”
“最要紧的是人心,我打败了薛疯子,折了天门山的威风,长了本门的士气,众人便服我,肯跟着我干,可见最让人信服的是胜利,接下来我要用一场胜利来凝聚人心,树立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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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门许州堂,孙堂主连着两夜没睡好觉了。双龙帮的动向越发可疑,让他心中极度不安。高望山一去便无消息,孙堂主等得心焦,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探子都撒了出去,在双龙帮周围昼夜监视。街上的摊贩、乞丐都比平日多了不少。
孙堂主确信双龙帮要动手了,许州堂已开始集结人马,分成数拨,在周围轮流巡视,发现可疑立时禀报,免得事到临头被打个措手不及,本堂实力很是雄厚,便是公义门汝州堂亲至,想必也有一战之力,这一点让孙堂主稍稍放心。
双龙帮在本地算得上一个强帮,近几年才依附于荆门,实力可与荆门许州分会分庭抗礼。若是它敢于造反,那么背后必定有公义门的影子。
公义门平日行事,都是先送公义帖或盟主令,提前告知何时来访,双方都作好准备,面对面地大干一场。如今公义门并未出面,却让双龙帮来搅局,毫无疑问是一次试探。各门各派都在看着,荆门若是应对不当,整个江南武林风向可能会有大变。
荆门总舵虽地处江陵,紧临大江北岸,势力范围却大多在大江以南,许州是其势力所及最北端,自许州向西北是洛阳方家,向东北是汴京梁家,这几十年,方梁两家都处于鼎盛之时,荆门无力向北扩展,能守住许州一线已属不易。近几年四大家在公义门的强势出击之下几乎土崩瓦解,荆门以高晔为首的少壮派一片欢呼,极力主张北上,趁着中原群雄混战之机,抢夺更大的地盘,争取赶在公义门之前,填补方梁两家留下的势力空白。
高开山却更为谨慎,不愿过早与公义门为敌,父子妥协的结果,荆门虽然并未北进,却在许州分会加派了重兵,以蓄势待发之势观望中原局势。
孙堂主作为门主亲信坐镇许州,对于门内变故却全然不知。仇长老召集一众堂主,并没有告知他,在仇长老的心中,孙堂主应在被清除之列,驱使他与双龙帮死磕,是仇长老的借刀杀人之计。不管双方火并结局如何,许州分会都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夜深了,孙堂主熬了两日,实在是乏了,便合衣躺在床上,身子极度疲乏,渴求着入睡,脑中偏有无数念头,让他静不下心来。
正迷迷糊糊的,忽听门上“噗”地一声,孙堂主立时便清醒了,摸过枕边的单刀便下了床。
却听有人轻声道:”堂主,是鲁长老差人来了,您说过总舵有消息要随时禀报。“
孙堂主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打开房门,自己的长随站在门外,旁边是一个风尘仆仆的黑衣人,孙堂主认得,那人正是鲁长老手下的亲信。
孙堂主一把将他扯了进来,随手关上门,不待他落座,便道:”鲁长老怎么说?他可曾见到帮主?“
黑衣人未及说话,先拿起桌上茶碗,将一碗凉茶全灌进喉咙里去,孙堂主心内急得不行,却提起茶壶为他续上,眼看着他连喝了三碗,才又问道:”门内到底怎么了?“
黑衣人喘着气道:”高开山弑主事发,已被赶出荆门,仇长老也已被废,五派盟主王奇才作了门主。“
孙堂主目瞪口呆,一时无法承受这么多的消息,这三句话,每一句都足够震撼,门主完了?仇长老废了?那个病病歪歪、疯疯颠颠的王奇才成了新门主?
饶是孙堂主见多了世面,也不免有些不敢相信,望山元老呢?有他在,门主怎么会被赶走?
黑衣人苦笑道:”孙堂主,这几天门里的事情太多了,我等都是晕晕乎乎的,觉得难以致信,难怪你会不信。“
孙堂主稳了稳神,”你坐下慢慢说,一个字也别落下。“
二人直聊到天色微明,黑衣人最后道:“看那王门主的样子,想是要有所作为。他公开宣称罪只及高开山一人,不论其余,想必也不会轻易反悔。孙堂主不必想得太多,鲁长老嘱咐你安心在此,等候门主指令,若是门内再有什么消息,在下自会立时前来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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