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天气渐凉,北方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契丹皇帝御驾亲征,起倾国之兵侵入大宋!
战争的消息风一般吹来,席卷九州华夏,虽然战场离得还远,江陵却也有些人心惶惶。
大宋和契丹可说是世仇,为争夺燕云十六州,二十年来双方数次鏖战,宋军负多胜少,尤其是太宗皇帝两次北伐失败之后,契丹人已成为大宋的噩梦。
虽然两国在边关常有冲突,但皇帝亲率大军入寇可是头一次,开始时听说契丹兵马有二十万,后来又说是五十万,再后来又传出一百万之数。
消息雪片般地传来,一会儿说辽军已破了瀛洲城,一会儿又说正在围攻太原府,契丹骑兵的腿好似全长在了人的嘴上,忽东忽西,每个人仿佛都知道些内幕,街谈巷议甚嚣尘上。
与国家大事相比,武林中的争斗都好似被人忘记了。虎豹堂众的谈资从江湖转到辽宋战局,仿佛要杀来的不再是何无敌,而是契丹铁骑。
奇才的心思早飞去了边关,他不知自己的袍泽们如今都在哪儿,想必是拼杀在抗敌的最前沿,他只想立时北上,与契丹人拼个死活,可此时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门派数千人的首领,绝不可能丢下这么大一摊子甩手就走。
他召了门中元老和长老来商议,说要北上从军杀敌。鲁长老率先反对,“门主走了,荆门怎么办?群龙无首,公义门杀过来,我等如何应对?”
奇才道:“江湖之争乃是内斗,两国之争乃是外患,江湖各派都应合力抗敌,先除外患,何门主自诩公义,想必也会公私分明,先国家之事。”
绿夏道:“外公最恨的便是契丹人,常恨燕云十六州被他们侵占,总是叹气说,恨不能杀尽蛮贼,靖平海内。这次他必定会带着门众北上抗辽。”
乔长老慢悠悠地道:“或许何门主就是要咱们作如此想,到时再来个出其不意。”
绿夏听这话刺耳,冷笑一声,正要反驳,奇才忙道:“我想何门主如此英雄,在国家大事面前定不会犯糊涂。”
绿夏哼了一声,“可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有的人糊涂着呢!偏还自以为明白。”
鲁长老道:“公义门若是去抗敌,莫若我们也差些人北上,趁此机会,或许可染指汴洛之地。”
奇才尚未说话,项长老已拍案而起,“何无敌若是北上抗辽,那便是我大宋的英雄,我们荆门怎可落于其后,不思报国,反倒混水摸鱼,行此不义之事?”
鲁长老顿时脸色通红,“项长老,你急什么,或许契丹人几天便退了,到那时咱们还不是要与公义门争个短长?”
奇才不愿再啰嗦下去,说道:“我意已决,即日北上,门中诸事,还请逢元老与诸位长老暂理,若我不幸殒命沙场,还请诸位另择高明。”
王逢一直未说话,此时方道:“门主别急,如今你可不是光棍一条,这么一大帮人都瞅着你,听你的号令呢!”
奇才急道:“北方我是必要去的,既然这么麻烦,众位也不必为难,在下这便辞去门主的位子,再变成光棍一条就是!”
王逢忽地一拍桌子,叫道:“你这小子!乱叫个什么?你以为只你一人有报国之心,别人就都是缩头乌龟?咱们荆门有的是英雄好汉!便是老头子我,也想提剑上马杀敌去!”
奇才被他骂得说不出话,只瞪着眼看着,绿夏却听出些意思,笑道:“就是,就你会逞英雄,荆门这么多英雄好汉,难道就眼睁睁看你一个人北上?你如今可是一门之主!”
奇才喜道:“逢元老,你的意思是......”
王逢道:“你少跟我装糊涂!我还不知道你们那些花花肠子!只是你也把咱们荆门看得太扁了,荆楚大地从来都不缺英雄好汉!我话撂在这儿,门主你振臂一呼,荆门儿郎哪个肯落于人后?”
项长老道:“我虽年纪大了,也愿随门主北上抗敌,杀那些蛮人去!”
逢元老又道:“想去便去,不必担心门里,咱们是为国杀敌,谁若是趁此机会来找荆门的麻烦,只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了他!”
奇才喜不自胜,他本就想拉一队人去从军杀敌,只是担心门中反对,才先和这几人商量。如今一拍即合,众人都作此想,不由得大为畅快。
只是大队人行动与他一人出门完全是两回事,还需要准备足够的马匹辎重,还有几天耽搁。奇才便开始教授帮众骑兵作战之法,连带些长枪大刀的招式,与平日江湖拼杀大不相同,众人都学得热火朝天,人人摩拳擦掌,准备上战场大干一场。
尤其是虎豹堂的众人,以林虎和张豹为首,都是热血的汉子,自上次千里奔袭双龙帮以来,众人对奇才极为服气,再加上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更是亲近得如同兄弟一般。半年的苦练,让虎豹堂众个个功夫猛涨,都憋着劲儿要真刀真枪地拼杀一阵,尤其是上次没去许州的众人,围着奇才请战,而奔袭双龙帮的二十四人,带着趾高气扬的优越感,嗤笑道:“你们这些人看家就好了,对了,别忘了摆庆功宴,等我们打败了契丹狗,回来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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