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在书房纵论天下的时候,寇府的大门被扣响。
门房嘟囔着起身,“什么人这么不知礼,大晚上的来扣门?”
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个两个人,一个又高又黑,一个又白又瘦小,两个人在夜色里对比愈加鲜明。
黑大个儿拱手道:“老兄,烦请通报一声,咱们是受人所托,专门来护卫寇相的。”
门房大冷天被折腾出来,心里正不舒服,见两人衣着不过是寻常之人,嘴里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手用力向前一摔门,转身要走,没料到那门竟弹了回来,把他反撞了一个筋斗。
门房自地上爬起来,那黑大个儿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老兄怎么样?头疼不疼?你跟门板较什么劲,是要练铁头功吗?”
门房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出去!”
黑大个儿还是好脾气地笑,“不是你开门请我们进来的吗?好好,你别推别推,别伤着了你,我们走还不成吗?”说着迈开大步就走,却不出门,竟是向宅子里走。
那小个子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走得飞快,门房在后面紧追慢赶,累得气喘吁吁,嘴里嚷道:“站住,站住!有人闯府啦!”
两个人不管他,只顾乱走,小个子边走边嗔怪着,“你知道在哪儿吗?乱走什么!”
黑大个儿道:“我哪儿知道啊,那么大官应该不会睡这么早吧,就挑亮灯的屋子去看。”
正说着前面一间屋子突然开了门,一个丫头正走出来,迎面见到个陌生的黑大个儿,吓得一声尖叫,望后便倒。
小个子手疾眼快,身形一闪便冲上前去,拦腰将丫头抱住,回头嗔怪道:“你看看你,没头苍蝇似的乱闯,把人家姑娘吓的!”
那丫头却指着她尖声叫道:“你,你个淫贼,你放开我!”
黑大个儿大笑,“哈哈,说你呢,小淫贼,快放开人家姑娘!”
小个子脸上一红,忙将姑娘推开,两人快步向前,只挑着亮灯的屋子走去。
此时院子里早已惊动,几个护院冲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矮胖老者有点见识,见两人都带着佩剑,气宇不凡,拱手道:“在下括苍山张一鸣,敢问两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括苍山剑派也是大派,张一鸣是二代弟子之一,老于江湖世故,他先报上名号,对方若是与括苍山派有些交情,自然会给个面子,若是没有交情,也会有所忌惮。
黑大个儿笑道:“这位道上的朋友,劳烦你把寇相请出来,见到寇相,咱们自然会报上名号。”
张一鸣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一国宰相,你说叫出来就叫出来?”他是个谨慎之人,却也不想早早撕破面皮,当即笑道:“朋友你看,这天都黑了,寇相早歇着了,两位既然是寇相故人,明日一早递上拜贴,岂不是好?哪有夜里上门的道理,在下行走江湖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客人。”
那小个子却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快把寇老头叫出来!他再不出来,我们还就走了,不管他了!”
黑大个笑道:“师,师弟,你急啥?一共这么大的院子,走一圈就找着了。”他这话简直将眼前几人当作无物一般。
张一鸣心里一紧,看这意思,这两位是不想走了,竟是要在院子里搜一搜,这是来者不善啊,少不得今天要动手了。
他便板了脸,说道:“当朝宰相的宅子,怎么能容你随便出入?想见寇相,先过了在下这一关。”
说着拔出剑来,胸脯一挺,摆了个架势。
黑大个忙摇手道:“别啊,咱们好说好商量,你动什么手呢?收起来收起来,看着这玩意儿怪吓人的。”
张一鸣收了剑,说道:“那咱们比试比试拳脚,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说着也不废话,挥拳向黑大个儿面门袭来,黑大个一缩头,“哎哟”一声躲了过去,张一鸣变拳为掌,竖起下劈,黑大个的身子滴溜溜转了个圆圈,张一鸣忽觉手腕一紧,竟被他捉住了脉门,急向后缩手时,已然来不及,竟觉得身子僵直,伸着胳膊,一动也不能动。
张一鸣心中大急,当众出了这么个大丑,这护院是干不下去了,一辈子闯下的名头就算完了。
没想到那胳膊上的手已缩了回去,黑大个向前半步,一拍他后背,叫道:“兄弟,你这功夫不错啊!”
这一拍竟是解了他的穴,张一鸣立时能活动自如,方才那一僵只是片刻功夫,一般人倒也看不太出来。这分明是对手放了他一马,给他留了个面子。
张一鸣心里明白,忙道:“兄弟,你的功夫也很好,请稍等一刻,在下去看看寇相歇了没有。”
此时有人叫道:“打得好好的怎么不比了?”寇准和杨亿走了过来,原来外面喧闹,两人早已听闻,步出书房观看,正见两个人比武,只两招的功夫,比武就结束了,不免觉得有点没看过瘾。
寇准悄声道:“你看这二人谁瀛了。”杨亿聪明绝顶,早看出端倪,笑道:“我不懂功夫,只看这张一鸣的态度,似是已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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