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城下到处布置着劲弩,这是应对契丹骑兵的利器,胡庆和张环带着一队弩兵守在一个小山丘上。
奇才和二牛辞别二人回到城中,带着杨锋的书信向寇准复命。
寇准正和李继隆、石保吉二人共议军机,他拆开信看了看,便递给了身边的李继隆,说道:“耶律锋透露,进攻忻州的辽军粮草不济,正欲退兵,如此可解我岢岚军之围。”
李继隆道:“好啊,岢岚军若顺势出击,尾随其后,出雁门关入敌境骚扰,辽境必然震动,于我军极为有利。应从速派人往岢岚军传令,视敌动向,相机北上。”
寇准道:“如此甚好。耶律锋还道,澶州辽军也有粮草之困,近几日会有辽军自祁州南下,押运粮草来此地。”
李继隆道:“若派一军前去阻截,烧其粮草,则辽军必乱,我军趁势出击,必能破敌。”
石保吉沉吟道:“寇相,这耶律锋可靠得住?若他伪报军情,引诱我军出击,设伏围歼,我军士气定然受损。”
寇准道:“耶律锋此人自认为契丹皇室后裔,却不得承认,心中不平,素有怨望。平日他往来于辽宋两国,广布眼线,搜罗军情,为此大宋给了他许多银钱,我猜他亦向辽军供给军情,以此要权要钱。石将军所虑极是,此人恐怕称不上可靠。”
李继隆道:“辽军远来,必有粮草之困,耶律锋所言合乎情理,若能烧毁敌军粮草,则此战一举可定。依我看来,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值得冒险一试。”
石保吉道:“李将军言之有理,可即便这事是真的,我军怎么能在辽军眼皮子底下调动?兵少不成事,兵多了动静太大,辽军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要是被敌军看破,预先防备着,辽军马快,骑术又精,我军想撤都撤不回来,很可能被全歼,那损失就太大了。”
寇准说道:“你说的也对,损失些人马还是小事,我倒是担心陛下,他本就对北征有些迟疑,若是打了败仗,受了惊吓,再有那些胆小之人从旁鼓动,万一圣上动了南巡之意,那就有大麻烦了。”众人点头称是,皇帝是这场战争中最要紧的一环。
寇准又道:“石将军说得很对,澶州之兵动不得,可有其他诸州之兵可用?”看来他还是不死心,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李继隆道:“本来河北诸州都有重兵把守,可如今有一些已沦于敌手,还有的兵将都在澶州城下勤王,其余几州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依我看都不堪大用。”
二牛插嘴道:“耶律锋这个人,我们哥俩都打过交道,奇才被他害了不知多少次,对他最是清楚不过。”
寇准道:“哦?王大侠与他有仇?”
石保吉轻笑一声,“两位大侠不简单啊!平日耍枪弄棒,交结三教九流,连军营中都是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难道你们还与契丹高官有往来?”
他本就看着二人不顺眼,他们三人不是朝廷高官便是军中大将,商议的都是军国大事,这两个江湖中人却不知回避,一直在旁边听着,若不是看寇准对他们格外优待,石保吉早就想赶二人出去。
二牛笑道:“杨锋的官再大,也没有寇相官大,认识他有什么了不得。要不是想着他或许有用,咱们今天就提着他的脑袋回来了。”
石保吉道:“杀人越货二位自然是行家,这军国大事么,你们江湖大侠却未必懂得。”
二牛道:“石将军,你这话可真是冤枉人,咱们哥俩都是守法良民,虽有些手段,可从不滥杀无辜,杀人越货的罪名更是不敢领。你说咱们不懂军国大事,王奇才的大名在宋军中可是响当当的,连耶律浑都死在他手里。远的不说,就说瀛洲城被围之时,周围有多少州县,都是你们这些大将、名将守着,手下的兵成千上万,可是谁带一兵一卒去增援了?只有我这个不怕死的兄弟,愣是带着一百人杀透辽军大营,火烧投石车,进城帮助守城,要不是他,瀛洲城早就被辽军攻陷了,这难道不是军国大事么?”
石保吉冷哼一声,说道:“瀛州城弹丸之地,兵微粮少,辽军轻敌,尔等能取胜不过是恃勇侥幸罢了!”
二牛不乐意了,“听你这个意思,瀛州一万多人挡住几十万辽军算不得本事,那澶州有数十万大军,石将军伸个指头就能灭了城外那些人吧!”
他纵横武林,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石保吉位高权重,手掌重兵,哪里受过别人如此抢白,当下面色一沉,便要发作,李继隆忙笑着打圆场,“王奇才的大名果然响亮,连陛下都问起过,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可咱们的石将军也不简单,当年他勇冠三军,每战冲锋在前,你们年纪太小,都没有看到。唉,真是老了,身子骨不成了,老石,要是你我年轻二十岁,也亲自去阵前杀上一阵,过过手瘾。”说着伸手在石保吉肩上拍了一拍,
奇才并没在意石保吉的话,而是一直在思索,此时开口说道:“耶律锋此人野心极大,行事没什么忌讳,以在下对他的了解,此人从不在意什么仁义道德,为人处事可说是唯利是图,他说的消息是真是假,要看是否于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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