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香车一路招摇的回到公主府,和往常一样停在大门口。
逐风把伪装成昭阳公主的燕青打横抱起朝里面走去,神情如常,等他们进了大门,大门再度缓缓关闭,下一瞬,逐风就是直接飞身朝“春风渡”飞掠而去。
寒鸦下意识提气准备跟过去,下一瞬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半点内息,便是低咒一声,只得老老实实朝那边走去。
绿葱从后边上来,满眼得意挑衅的看了眼寒鸦,还在寒鸦面前提气蹦跶了几下后才是飞掠离开,那模样好不欠打。
寒鸦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心里下意识觉得,那女人收的这群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
要不也不会放任自家主子以身犯险!
想到这里,他又是有些烦躁晃晃脑袋。
一定是药效还没过,他闲的没事想那么多做什么,那荡妇死了才好,省的整天打他主意!
一边想着,他一边走进“春风渡”院子里,下一瞬,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顿时就愣住了。
“去准备一桶温水,先让他身体温度升上来……逐风去拿银针,你去把药箱取来……”
寒鸦就看到几个男宠身形敏捷从屋里出来往各处去准备东西。
他眉头紧皱,缓缓朝那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女人语气凝重。
“下手可真够狠的……骨头都断了!”
下一瞬,寒鸦就看到,那女人还穿着九王府侍女的衣服,侧身对着门口,看着床上的人,神情凝重。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女人扭头看过来,视线相对便是倏地勾唇朝他眨眼:“小鸭鸭,想我没?”
顿时,屋子里那几个男宠的视线都是刷的朝寒鸦看过来,一个个直勾勾的恨不得把眼神化作钩子勾下他身上的血肉。
寒鸦抿唇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却是没有停顿的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床上那男人的凄惨模样。
全身上下都是凝结的黑褐色血污,手脚是不自然的角度,一张脸乌青蜡黄,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个活人了。
虽然他是属于还没真正执行过任务的暗卫,可他也见过不少执行任务回来带伤的同伴,最重的他也没见过伤成这样的,可以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了。
很快,有人抬了木桶进来,然后就是热水,又有人把药汁倒进去,轻手轻脚把那男人抬到里间,然后寒鸦就看到,那女人收回视线,再没逗弄他,而是极为专注的开始忙碌。
寒鸦看到,她先是提笔写药方,一改往日没骨头一般的模样,身姿笔挺,悬腕提笔,一边思索着一边刷刷写下来……那字迹,竟是异常隽秀,饶是寒鸦这种对书法一知半解的都能看出那字着实不错,
写完药方后她将药方递给逐风,交代他抓药的注意事项,然后又是拿过旁边的布卷……打开,里面是两排长短粗细不一,明晃晃的银针。
没多久,两个人把那已经洗干净套了身里衣的男人抬出来放到收拾干净的床上,然后,一把拉开他的衣襟,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
外边煎药的药味传进来,极为浓郁,然后寒鸦就看到,那女人抬手捻起一枚粗壮的银针,看也不看,直接刺进那伤者胸口处……他顿时一愣。
那是死穴!
这是常识,可他接着就发现,那女人周围那些应该有这个常识的人,全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仿佛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不需要有任何质疑。
紧接着寒鸦就感觉有些眼花缭乱了。
他看到,她微抿着嘴唇,神情极为专注,看也不看,拈起一枚枚银针,刷刷刷刺下去,仿佛都不用找穴道一般……片刻后,那男人就被辞成了一只刺猬,从胸口到脑袋都扎满了银针。
有人端药进来开始给他灌药,然后寒鸦就看到,那女人的手往下探去,从那人的大腿根处开始一寸寸往下按压……按到某处,略一停顿,然后就是两手覆上去,抬起来缓缓扭动那人的腿。
只是一瞬,那原本已经受伤昏迷的男人就因为剧痛闷哼一声几乎弹起来,又被旁边的人按住……
半晌,等到那男人两条腿被涂了药膏后一层层死死裹住,绑上夹板一动也不能动,身上的银针尽数被拔走,寒鸦就看到,那男人原本死灰一片的脸上隐隐有了生机……而那女人,却已经是面色苍白。
她放下擦手的毛巾,缓缓起身,交代逐风他们好生照料那人,然后便是朝寒鸦这边走过来,冲他笑嘻嘻:“鸭鸭,你刚还没说想没想我?”
说着便是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朝外边走去……身后,那些男宠眼巴巴看着,却没一人跟上来。
逐风收回视线暗暗叹息一声。
破月怕真是半点希望也没了,哪怕他愿意没有任何名分……
想到这里,逐风又是有些无奈。
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小子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长得扎眼外,没见过他动手,先不说身手,就说这幅不阴不晴,还莫名骄傲别扭的模样,看着都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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