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来龙去脉
这位晋王次子,就是当初王戈和白珑他们回从太原回青州的时候,途中瞥见了白珑的容貌,就派了手下缀着他们,想要图谋不轨的家伙。
因为秦木燃的贸然出手,王戈不得不下死手收拾手尾,直接将那缀着他们的三名王府护卫灭口之后毁尸灭迹。
没想到这次对沈盈下手的,又是这位二王子。
不过之前晋王被朱元璋下旨申斥,和晋王关系密切的一些山西官场大佬都被处置或是调出了山西,让晋王府一时间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遭遇灭顶之灾。不过最后的处理结果看起来,也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朱元璋并没有真的打算重惩朱棡,所以后来针对蒙元的第九次北征,晋王依然和燕王及其他几位镇守边塞的藩王一样,继续带兵出征,晋王府的这份担心自然也放了下来。
但再怎么样,有过先前那一次风波,不论是晋王府的其他人还是那位二王子,按理都该稍微收敛一些了,真的会又精虫上脑,为了个女人,就派人大开杀戒?
而且听这鹰钩鼻的话,似乎那二王子为了得到沈盈,还把她爷爷、山西巨富沈宏给陷害到牢里去了?
王戈对此十分怀疑,不是怀疑那二王子大胆和丧心病狂的程度,而是怀疑他的能力。
晋王在山西自然是权势滔天的,违法乱纪、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没少干,但沈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老百姓,就王戈所了解的情况,沈宏在官面上的人脉也是不少的,而且山西的几大家族,和沈家都是同气连枝,可不是能让那位二王子能随便拿捏的存在。
但沈宏被下狱又是事实,看起来沈盈在快过年的时候还在外面跑,应该也是为了救出她爷爷和家人想办法奔走。
沈宏为什么会被下狱的具体情况,那鹰钩鼻也不清楚,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这家伙和其他三个被王戈干掉的二流高手,不过是拿那位二王子钱财,被他雇佣的门客、供奉,或者简单地说就是打手而已,只是听命行事,知道的自然不多。
问出他们并没有其他同伙和援兵,榨不出其他需要的消息后,王戈就直接将鹰钩鼻结果了,这家伙留着并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以王戈对他使用的“吐真剂”剂量,即便药效过了,他也有八成会变成傻子。
看到王戈一个人从客房出来,女护卫问道:“那厮呢?”
“杀了。”
女护卫质问道:“杀了?你……你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么?怎么就这么杀了?”
王戈看着她反问道:“怎么,难道你打算押着他去衙门告官,说他是晋王二王子派来杀你们的?或是要押着他去京城敲登闻鼓,告御状?”
他很清楚,不论是对晋王还是晋王的儿子们,想靠官府做主,是根本没有一丢丢可能的。唯一有办法拿捏这些藩王的,只有他们的老子朱元璋,但王戈也看得很明白,朱元璋对他的儿子们,看似严厉,但实际还是溺爱得很,不论犯多大的罪,顶多都是口头上骂骂,形势上罚一罚,根本不会真的下重手。真的要告御状,也得等到晋王那位大侄子上位后再说——那是真的会对诸藩王下手的角色。
女护卫愣了一下,说道:“你……你知道了?他告诉你了?”她有些奇怪,知道那人是王子派来的人,为什么王戈看起来还如此淡定?一般的江湖人,在山西地界上惹上了晋王府,就算没有瑟瑟发抖,也肯定十分凝重,如临大敌了吧?为什么王戈看着好像觉得很正常一样?
“嗯。”王戈点了点头,拉了张条椅过来,坐在沈盈边上,问道:“现在跟我说说,沈家发生了什么事,沈老爷是怎么被下狱的?”
沈盈也没有什么隐瞒,将她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今年九月份,沈宏沈老爷,以及他的三个儿子、数个孙子,包括沈盈的父亲在内,都被下了狱。暂时还没有被抄家,但沈家这段时间花的银子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而且照这趋势下去,抄家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家里的男丁基本都被下了狱,剩下的人要么太老,要么太小,要么身份不够,要么无法信任,也只能沈盈这位平日里就有才女称号的女子出来奔走了。沈盈这次是带了家族费了不少代价才让狱中的爷爷写下的亲笔信,往京城几位故旧那走动联络。
其实衙门现在名义上给沈家定的都不是什么大罪,也都还没有确实的罪名,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那些罪名并没有什么大意义,真正的问题出在之前和沈宏交情极深的前山西布政使身上。这位前布政使在前年被调回京城,而今年七月份,却被因罪除官,随后不久下狱,十数天后更是直接在狱中病逝。
而随着那位前布政使的获罪和病故,山西一地也开始了从官场到民间的各种清洗。沈家遭祸,根本原因就是最大的靠山倒了,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利益之争。
沈盈没有直言这次京城之行的结果如何,不过从语气来看,王戈也能猜到应该不太理想。
在沈宏被下狱前,那位二王子就曾经孝想过沈盈,曾经派人跟沈家暗示过,不过被很干净利落地拒绝了。晋王在山西确实是最有实力的存在,不过晋王的封藩在太原,他终究只是个藩王,对封地外的地方,影响力有限。而沈家当时在官面上的实力和人脉,也不至于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何况要面对的也不是晋王,而只是那位一向名声恶劣、风评糟糕的晋王庶次子。
但这次沈家遭难、沈宏被下狱,据说背后确实有晋王府的影响,晋王的意思,要让沈家为下次北征出军费。而那位二王子,也就趁着这个机会,透露些消息给沈盈,想要让这位有名的沈家才女,为家族“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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