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叹口气,坐在石桌旁。
金捕头他们看了一宿芳草萋萋,自己倒是真真切切地走了一晚悬崖峭壁,此刻有些口干舌燥,他也丧失了平日里的警觉,端起石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滋味甘甜。
他抿着嘴道,
“虽然的确有些惊险,那怨鬼也确实是我这些年来遇到过的最强大对手,已经能利用怨气化武器,但现在仔细回想,却还称不上困难。”
眼看徒儿终于喝了一回自己泡的枸杞茶,曹道长很是欣慰。
他掀开毯子从躺椅上坐起来,随即有几只经常盘旋在花柳镇院落屋顶上白鸽子噗噗噗地从毯子下老道的道袍里逃命似的蹿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在晨光里喘着气,嘴里吐出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毛发。
李晴天看得目瞪口呆。
师父这是什么操作?啥时候学会表演魔术了吗?
“院子里冷,我拿这些躲在黄葛树上过夜地家伙垫在道袍下保暖,在头顶树枝上是陪我,在我道袍里也是陪我,这样都一样,大家互相取暖嘛!”曹老道咧嘴笑着,及时的解释。
懂了。
李晴天点点头,师父虽然吹牛逼装模作样厉害,但可还真善良。
换做自己,恐怕直接就给鸽子毛拔了灌入道袍里做成羽绒服御寒了。
不过幸好自己年轻体壮,有造化护体,不惧冷热。
“我刚刚说的你遇到的这困难,可不是指怨灵恶鬼那回事,贫道教出来的徒儿,岂会被这些穷山恶水里的山精鬼怪给难住?”
曹老道笑着,弯腰凑向李晴天,轻轻嗅了嗅,神秘兮兮地继续问道,
“一柱啊,你给师父说实话,你那方面是不是不太行?”
李晴天原本还在感慨幸好遇见的是小山村的鬼怪,不是大城市里有文化有知识,鬼道精湛的魔鬼,但是听到师父这话,他顿时就皱了眉。
“师父何出此言?徒儿只是没那份心思罢了,尊严还是要的,你别乱说,凭空诋毁徒儿的声誉!”
曹老道斜眼坏笑着,重重的敲了敲石桌,
“噫吁嚱!你别搁为师面前扯犊子装单纯了!你身上这股子腥腥的鲍鱼味,为师远远就闻出来了!你敢说没去桃花谷?男人去了桃花谷,哪能这么快连夜翻山越岭就回来了?除非你那方面不太行啊!为师当年在桃花谷搅动风云时,那叫一个腥风血雨,天地变色,哀嚎满谷,没个十天半个月怎会离开?”
有理有据,逻辑严密,贬低徒儿,抬高自己。
“师父,你搞错了,听我解释……”
李晴天无奈叹息。
曹老道微笑着立即抬起左手,坚决制止,一脸你无需狡辩,绝对逃不出我法眼的高人风范。
“徒儿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为师当年把你从柳员外家的猪圈里救出来收作徒弟,传你德云四字诀,看中的就是你这份老实,单纯,母猪奶你都敢咬着不松口,谁知道你现在学会装模作样了,不敢给为师说实话了是不是?”
“……”李晴天顿时无语。
往事不堪回首。
当年他来到这个世界,睁眼醒过来的确是一副落魄叫花子模样。
又冷又饿,蜷缩在柳大根家的猪圈里。
他当时以为自己被贬入了畜生道,投胎变猪了,饿了自然该吃奶,所以就咬定奶嘴不放松了……
机缘巧合之下倒是被进入柳员外家猪圈里的老道士抓了个正着。
唉,这种尴尬的回忆他本不愿再想起,谁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此刻再次重提……
伤心,尊严散落一地。
曹老道继续语重心长的教育,
“一柱啊,你要是真的不行,你要放下面子大胆的和为师讨论请教啊,为师已是过来人了,这方面经验丰富堪称当代床笫绝师,你是哪种毛病,只要一说,为师估摸着就能给你诊断出个七七八八,后续的训练治疗,为师也略通十七八种不重样的方法,一般来说,你这种第一次状况是属于心理上的过度激动,并非器质性……”
李晴天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师父,插口道,
“这鲍鱼我是在花柳镇的柳和记吃的,是干鲍鱼,所以味道大了点,我并没有去桃花谷,在大垭口村办了正事我就回来了。”
曹老道忽然脸色迷惑,半晌没说话,凝眉细思,沉吟片刻,接着面色愤怒,痛心疾首道,
“花柳镇这破地儿啥时候也搞风俗产业了?你怎地不早点告诉为师?这天江县下辖的小镇乡村这么多年来不是只有个桃花谷嘛?你这逆徒,一个人躲在外面偷吃!害得为师这两年好苦啊!”
老道把手里的书册重重的一摔,仿佛是在抱怨自己大把的宝贵时光都浪费在了这纸上谈兵,继而恶心且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老茧遍布的左手,恨不能壮士断腕。
《七龙珠》封面掉落,李晴天细细瞥了一眼。
我丢!
里面居然是《芳草蒲团》的内容……
他刚刚还以为师父终于放弃了不良嗜好,开始熬夜追番,看热血漫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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